“咒力流失的感觉不好受吧，让一号找个借口溜走吧。”五条悟好心道：“他们估计吃得也差不多了，不用刻意等着。”

你点点头，让一号和大家告别后，立刻解除了术式。

复制体是与你一模一样，但是当存在时间一到，却仍然继续使用的话就会影响到你的咒力，你需要持续不断地输入越来越多的咒力才能维持住一号。

这次五条悟单独约你出来，你大概猜到了他要说什么，那也是你哪怕消耗咒力也不想面对的原因，只是现在谁都没有说话，静静地吃着烤肉。

直到吃得差不多了后，五条悟双手交叉，抵着下巴，墨镜后的双眼紧紧盯着你，轻声问道：

“小夜觉得，杀人和杀咒灵有什么区别吗？”

“……”你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果然是那这件事，是通过身体上残留的咒力知晓的吧。

你沉默片刻，回答：“比咒灵轻，比咒灵重。”莫名其妙的答复，但你知道五条悟明白。

你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回想起那时的场景，你似乎能感受到剑插进去时，心脏猛然收缩，缠住剑的感觉。

双手不自觉地发颤，就在这时，承着小蛋糕的盘子被五条悟放在了你的手上，压住了那微弱的颤抖。

你静静地看着这盘饭后甜点，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老师，我真的吃不下了，这是你点的吧。”

五条悟扯谎：“这可是老师专门为小夜点的啦～”

你心里一暖，决定相信他：“……谢谢老师。”

五条悟轻声笑了笑：“那么，后悔吗？”

“对不起，我不觉得后悔。”你用叉子将蛋糕分成小块，表情淡漠，“于咒术师，他是诅咒师，于社会，他是杀人犯。无论是哪个方面，那个选择都没有错。”

“只是……”你杀了人。

“只是小夜是个好孩子。”五条悟接上你没说完的话，内容却与你的完全不同。

“小夜知道我当时发现是你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嘛？”五条悟拿过一块小蛋糕吃掉，为你分担了一点。

“惊讶，不解，失望？”你用叉子戳起蛋糕上的果子，旋转几下后才吃进口中，全程没有抬头看过老师一眼。

“全错～”五条悟双手交叉在胸前，还很可爱地发出了“噗噗”的拟声词，“我当时想的是：这家伙究竟做了什么，才会让我可爱的学生做出这种事。”

“他……”你刚打算解释提前准备好的说辞，却被五条悟打断。

“嘛，不过现在原因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五条悟伸手揉了揉你的脑袋，嘴角含笑，语气轻柔，眼中也透露出关心，“毕竟小夜是个理解生命的好孩子，老师相信你哦。”

“……唔—”你抬手捂住自己的脸，不让他看到你狼狈害羞的模样，“五条老师，你这么温柔，我是会哭的。”

“那就哭出来呗～”

“老师……”你感动地放下双手，结果就看见他手中正对着你的手机，原本泪眼汪汪的你顿时失去了心中那份感动，木着脸问：“老师，你在做什么？”

“哎呀，这不是收集一下五条老师心理辅导效果图嘛！”五条悟挥挥手机，声音中是满是调侃，“青少年可是有很多心理问题的，老师打算开个心理辅导课呢，效果反馈就麻烦小夜啦～”

“不行！我拒绝！”你猛地站起身打算抢手机，“我可以给老师写千字好评！唯独这个不可以！”

“呜哇，差点被你抢走……”五条悟赶紧把手机揣兜里，没办法，在抢手机这方面，你比他有太多经验了，“小夜你还不了解老师吗？你越是这样，老师就越要对你说no哒！”

“五条老师！”就是因为了解他，所以你态度更加严肃。这种时候求他或是用条件交换什么的都没有用，甚至可能被他忽悠到沟里去，欠下莫名其妙的债。

眼见五条悟大有今天回去就发图的姿态，你心中一狠：只能用那招了！

“五条老师，如果您坚决要把我做成您的新课反馈，那我可就要把您的丑照分享到群里去了。”

“我怎么可能有丑……”

你打开加密图册，将一大堆可以直接当表情包用的图展示给他看。

想打喷嚏没打出来的扭曲照，吃到花椒时的痛苦面具，听到毁三观的咒灵诞生原因时的龇牙咧嘴，为了抢最后一个限量甜品而跟小孩子吵架的场景，还有因为多次上课迟到被夜蛾校长逮住用咒骸大军欺负的画面。

“……”五条悟沉默了，他指着你手机不可置信，“小夜你什么时候拍的？！我居然没发现？你给我好好看看。”

“因为老师你习惯被我拍了嘛，一习惯就容易忽视。”你缩回手不给他碰，“嘁嘁嘁～老师你的意图太明显了，我怎么可能给你呢，这些图可是比你那些美图还宝贵的！”

美图人人有，丑图人人求！

最后，是你们两人共退一步，大家都不发，但也不删，自己存着心情郁闷的时候拿出来看看。

“哦对了，老师我给你拍几张照吧！”走在回高专的路上，你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拍过，“老师的私服照耶！超稀有的！”

闻言，五条悟拿出自己的手机，站在一脸茫然的你身旁，微微弯下腰，跟你合照了一张，然后在手机上分享过去，笑着说：

“上午的时候一号不是拍了不少嘛，这次就拍合照吧。”

你自动忽视自己傻乎乎呆愣的表情，看着照片中带着墨镜，笑容张扬，还在你头上比耶的五条老师，猛吸一口气，不顾他人异样的眼光，激动大喊：

“五条老师——！我要给你建立五条悟神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