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进来送酒水饮料又出去,这期间唱歌的人换了好几波,刘方问:“井垣,你来一首?”
“我不唱,你们唱吧。”
刘方于是又转移目标,问:“钟述,那你来?”
钟述?
井垣眉心一跳,他怎么也在这儿?
KTV灯光五颜六色,井垣进来没注意,现在顺着刘方眼神望过去,才发现钟述淡然窝在角落。
被提名,钟述也是礼貌摇头,刘方仿佛早就料到这个结果,转身自己就又唱起来。
井垣一般就充当个花瓶的作用,唱歌他是不会去的,七班的人也都知道,所以没人再拉着他去。但江呈右和边宝放的开,整座包厢就他俩声音最尖,井垣真想给他俩嘴堵上。
余光瞥见有两名女生走过来,其中一人看井垣的眼神井垣非常熟悉,他顺手捞过两杯酒水,就往钟述那边去。
女生也不好再跟过去,只得坐在井垣先前的位置。
反倒是钟述,从井垣刚坐下来,眼神就一直在他身上。
井垣将酒水递到钟述面前,白净的手腕格外漂亮,“喝吗?”,问这话时井垣已经先喝上,只用余光瞟向钟述。
见钟述没动静,井垣说:“不喝这个?那是要喝饮料?”,说着井垣就要把杯子放回去。
“不喝饮料”,钟述说。
井垣笑,钟述从他手里接过玻璃杯,指尖不可避免的相触,井垣原本有些懒散的坐姿瞬间坐直。
钟述问:“怎么了?”
“…你手太凉,吓我一跳”,井垣随便扯一个理由,也没管合不合适。
“凉吗?”,钟述自己感受后说道:“也不凉吧。”
井垣盯回去,眼神不善:“我说凉就是凉,听不懂?”
钟述:“懂了。”
怎么感觉怪怪的,像是他在欺负人。
为了破除这种尴尬,井垣问钟述:“你怎么也在,这不都是七班的人?”
钟述说:“我和刘方是亲戚。”
“…那还真是我孤陋寡闻”,井垣心想世界之大,究竟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钟述盯着井垣手中的玻璃杯,然后自己也顺道喝了一口,井垣往后靠着,见状眼神瞟过去。
钟述今天难得的没穿校服,黑T配工装裤,那腿长井垣看着都羡慕。玻璃杯递到唇边,指骨嶙峋,喉结上下滚动,莫名性感。
正想着,边宝大喊一声:“哥,来玩骰子。”
井垣眼神偏向钟述:“玩儿过没?”
“没。”
“想玩儿吗?”
钟述瞳孔颜色很深,盯得久了仿佛会陷进去,井垣觉得自己好像看花了眼,这双眼睛怎么好像和他平时看的不一样,多了有些究极的试探。
但只有一瞬,井垣再看时钟述又回到他一贯的神情,嘴里说道:“想。”
“那我教你”,井垣对着边宝点头,然后站起身对身后的人说道:“走。”
“今天玩个简单的,三粒骰子,各人摇骰,同时开,相加尾数大者为胜”,江呈右问:“谁先来?”
有不少人摩拳擦掌,井垣说:“我——”
所有人视线望过去,“…同桌。”
井垣对钟述说:“别怕,输了喝酒算我的。”
刘方说:“要是别人我肯定不认,但是井垣的话,大家今晚上给他干趴下!”
“钟述,兄弟,你可一定要手软!”
气氛太好,钟述表情也有些破功,闻言笑道:“我说了不算的。”
“不管不管”,刘方说:“那我第一个来。”
两人各自摇过,边宝在边上大叫着:“开!开!”
开了之后,刘方3、6、1,取尾数是0。
“…”,人顿时蔫了,人群发出一阵爆笑。
“寿星运气这么背呢,让我好好看看!”
“不是,刘方你!哈哈哈哈哈哈…”
刘方脸色拉胯,仿佛痛失一百万。
结果钟述3、5、2,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人堪堪打成个平手,也算是难兄难弟。
刘方先是愣住,后发出一阵柳暗花明的大笑,“看见没,这就是实力,寿星的光环还是在的!”
“井垣,你完蛋了”,刘方目光灼灼。
钟述偏头,眼神似乎有歉意,井垣满不在乎,挑眉说:“继续玩。”
结果后面的人和钟述比都没落到甜头,好不容易钟述输了一局,又转盘转到喝酒,井垣手还没伸出去,钟述自己就喝干净了。
两人干瞪眼,这怎么和说好的不一祥。
快散场,钟述和几人差不多也都混熟,边宝说:“学霸,你真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怪不得我哥说…”
井垣咳嗽一声,边宝当即笑着倒在一旁,不知道是装死还是怎样。
井垣记得自己搬资料路上说过的话,但这话当人面点出来他总觉得怪怪的,边宝真是喝两口马尿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你说了什么?”,钟述探头问。
“什么也没说”,井垣回头,发现钟述脸红的不正常,旋即笑了,凑近说:“你喝假酒也上脸啊。”
江呈右闻言特意盯着钟述的脸看,补充到:“还真是。”
井垣看了眼手机,快半夜了都,其他人有地儿落脚,钟述这个点儿肯定是进不去学校。真是,自己要回学校也不知道看着点时间。
钟述是从隔壁县城来的,具体的井垣不清楚,只知道来回费时间,所以钟述为了省车费也就每个月假才回去,要是让他今晚开个房那也太破费。
人是刘方叫出来的,但刘方那猪脑子估计考虑不了这么多。井垣盯着人看过半晌,心想,有我这样的同桌你就偷着乐吧。
三三两两道过别,井垣直接说:“学校进不去,回我那儿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