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君整条蛇都快拧成麻花了,“那我们呢!这些百姓呢!他们可怎么办啊!”
浮锦叹气,“主上肯定会更加疯狂,我们与夜叉不同,药君。他们是被逼无奈,我们却是甘心被御使的。”她翠绿的眼睛闪过悲伤,“尽可能地救助无辜的百姓吧。”
正如浮锦所料,此时的墨菲利斯感受到自己与夜叉们的联系全断了,而且埋在他们脑海中的梦境炸弹全部被拆除,感觉很是不可思议,随之而来的便是暴怒。
她将桌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摔到了地上,巨大的声响在空荡荡的宫殿里回响。宫殿里的人们,早已练出了眼色,在她露出怒火之前就飞快地逃离,她发火也只能朝空地发,生生将大殿炸成了废墟。
“好啊,好的很啊!终年打鸟,反被鸟啄!”墨菲利斯气极反笑。
她已经不在乎究竟是谁能够将那些梦境炸弹拆的那么干净了,她的脑海中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杀了所有人!”
“真是神奇啊!”归终好奇地扒拉着金鹏的脑袋,“还真是,清除得一点不剩了!”
阿布自豪挺胸:“那是,不看看我是谁!”
“阿布出手,品质有保障,还有售后服务哦。”他笑嘻嘻地给了围在一起的夜叉们一个wink,“记得好评~”
几天前——
“契约之神切断连接,你来解决我们脑海中的梦境炸弹?”偷摸着来的浮舍绕着双手叉腰的阿布走了一圈,明显不信。
金鹏已经将摩拉克斯的计划和他们所定的契约尽数告诉了族人,几天的接触,双方已经可以暂时放下心防。
阿布却不恼,“别小看我啊,浮舍大哥。试试又何妨呢,反正你们都决定反抗了。”
一旁的摩拉克斯倒是若有所思,“试试吧,这留着也是个隐患。”
“爽快!”阿布啪啪鼓掌,“喏。”阿布递给他一包石珀,“一直带着,在一切尘埃落定之时,便是你们彻底自由之日。”
几天前的半夜——
“在想什么?”若陀一屁股坐在摩拉克斯身旁问道。
“在想那个名叫阿布的小家伙。”摩拉克斯瞥了一眼坐没坐相的若陀,“他究竟是谁呢?明明能力出众,却一点信息都没有。”
“想这么多干啥!”若陀倒是看得开,“只要人家是站在咱们这一边的,对璃月没危害,不就行了吗!”
摩拉克斯闻言一愣,然后笑道:“你说的对,倒是我魔怔了。”
“无论他是谁,我与他定下了契约,这便够了。”
“契约?啥契约?”
“一个,有关未来的契约。”
墨菲利斯引动了碧水河的巨浪,她孤注一掷,想要淹没河岸沿途的一切。不论是归离集的烟尘还是绝云间的奇山,都将跟她陪葬在这绝望中。
“为何,会这样啊……”一位老妇人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旁边的人忙去搀扶她。
“那是马奶奶,她原本有五个孩子,她送走了四个孩子,四个孩子上了战场都没回来,只剩下一个小儿子,比我大一岁。他去了这次的战场,没死在刀剑上,却被洪水吞了。”单辞垂下眼,有些唏嘘。
她是村里最老的老人,见证过最温柔的梦,也始终坚信自己追随的神明只是被连绵不断的战争吵的烦,当战争结束,一切都会变好。
可惜,她没等到战争结束的梦境。
战争的残酷与罪恶之处在于,它会将里面的所有人都改变的面目全非。
阿布没同所有人一起跑向最高处,他偷偷溜到了沉玉谷的最深处。
美梦不再,人性破碎,当孩子的梦境都变成血色的战场,梦就不再是壁风的港湾。
璃月的神明化为一道金色的流星,冲向最高的最华丽的宫殿。
浮锦与药君利用力量提前建立了一个洞天,山主灵渊带着她的眷属四处袭击人,将没来得及逃离的人们赶到庇护所。
浮锦登上了灵濛山,投下了祀珑。药君虽不如摩拉克斯速度快,却离梦之魔神距离近,她率先向她露出獠牙。
早已疯狂的魔神面目狰狞,不管不顾地向胆敢背叛她的白蛇攻击。
“嘿,真是狼狈啊。”攻击被挡住了,一只白皙的手搭在黑洞的边缘,另一只则拿着一支笔挡住了所有攻击。
药君愣愣地看着银发少年从中探出身,挡在她身前。
“你,你是……!”药君一蹦三丈高,尾巴拍打得地面啪啪作响。
阿布安抚地对药君点点头,面对梦之魔神就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他还记得在他面前没了声息的玄龟。
“你好呀,梦之魔神墨菲利斯。”他脸上带着笑,眼底却一片冰冷。
“你又是谁?!”墨菲利斯没见过他,“呵,不管是谁,都是敌人!”她已经彻底疯狂,她亲手将眷属推远,又让人民对她彻底失望。
身后是悬崖,她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