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你祖母留下的,一点没剩,真是枉费你祖母对你一片慈心。”
“你以往就纨绔不堪,不学无术,对弟不慈,如今还辜负祖母情谊,真是不孝,我贾家没有你这个破家败业,不孝不义的孽障。”贾代善咆哮,气的脸色涨红,愤怒的声音穿透庭院,在门口的张氏三人听的清清楚楚。
张氏暗惊,大爷居然将祖母留的东西都挥霍了,怎么自己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回去得好好整顿东院的下人了。
贾政听到这些话,心中一阵嫉妒,都是嫡亲的孙子,祖母将私房都给了老大,一点都没给自己。贾赦都挥霍了,有种解气的感觉,看这就是你疼爱的孙子!
王氏听到贾赦有那么多私房,心中不平,又听说都挥霍了,心疼!仿佛是自己的银子被花光了。
“老爷,祖母给了我就是我的,我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至于对弟不慈,我不认,就贾政那个假正经,母亲护的跟眼珠子似的,我怎么对他不慈了,有本事让他站出来说呀。”贾赦梗着脖子冲门外喊。
“说,你是怎么挥霍的?那些东西换成银子都能把你埋了,你个败家子!”贾代善逼问。
“我可没挥霍,而是换了买了古董,都说是盛世的古董,我换成古董,怎么就算是挥霍了。”贾赦处理祖母财产时就做好准备了,库房中还放着好些古董呢,当然都是假的。
“古董,你懂个屁,你换的那些都是假的?”贾代善阴着脸说。
“不可能,那些可是找人看过的,不可能是假的,”贾赦不可置信,摇着头。
“拉下去打。”贾代善没有兴致再问。
“就算是假的,我喜欢,我的银子乐意怎么花。祖母看到我花的开心,一定也会欣慰的。”
“你就是为了那个连秀才都考不上的贾政才要打我的,你和母亲一样,你们偏心?”贾赦挣扎大喊。
“拉下去打直到他说真话。”贾代善不想听他瞎攀扯,眼睛一闭。
贾赦被拉到院中,按在板凳上,重重的板子落在身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贾赦咬牙忍者,斗大的汗珠伴着因疼痛引起的眼泪流过脸颊。
被打了十几下,贾赦也没有盘咬出太子。
打了快一刻钟,贾赦都没松口。
贾代善惊讶,没想到老大还有几分硬骨头,到现在都没说出实情,以往竟是看走了眼。
可惜了。
为了贾家几百口人,谁又不能牺牲呢。
戏演到这里,贾代善让人打开门,让张氏三人进来,没有看到贾母,很是意外。
贴身小厮会意,在贾代善耳边低声说贾母被气晕了。
“老爷,饶了大爷吧,瑚儿还小,不能没有父亲。”张氏听着院中贾赦被打的声音,跪在地上在门外哭求。
“大哥不孝,气晕母亲,打几板子也是应该的。但伤了大哥,母亲也心疼。”贾政听说贾母被气晕,倒在荣禧堂,愤愤不平,干巴巴的劝了两句,就不在出口。
王氏则和个鹌鹑似的站在一边,低头压制着嘴角的笑意。
贾代善看着贾政虚伪的样子,一下子泄了气。
一直以为次子周正端方,虽木讷些,但人品没问题,可还是看走了眼。
史氏误我呀。
贾政听到院中沉闷的打板子声以及贾赦的闷哼声,心中胆颤,仿佛受惊的小鸡,脸色苍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对贾代善的惧怕更上一层楼。
王氏、张氏也一脸害怕的跪在地上,张氏则是心疼,王氏则是庆幸,本来打算要与娘家二嫂合作放印子钱,现在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