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刚说完，那边少年负着手，微微抬起下巴，似乎有些无聊地也开始解释。

“没事就喜欢鼓捣幻境，重现一下……”他说着突然闪到危月吟面前，和她的脸贴得极近，“重现一下被我杀过的妖或者人的情景。”

少年比她高半个头，只能垂首看着她。

他着重咬了咬“杀”字，之后咧嘴笑得兴味，甚至能隐隐看到其犬牙。

“唔，既然是你的仇人，在幻境中被多折磨一下也是他们该得的。”

危月吟浅笑着接上他的话。

嗯破案了，就是小狐狸。

见自己没有恐吓到对方，青言无趣地后退两步。

“好吧，其实我是想说，我也想杀了你。”

“……可以吗？”他认真且礼貌地问：“我能杀了你吗？”

危月吟：……

系统：……

喵的，没见过杀别人之前还要询问提醒的，合着要做个讲原则的好凶手是吧？！

“不行，”危月吟不觉得对方是在开玩笑，“但你不光不能杀我，甚至接下来还要保护我。”

“哦？这是为何？”

“当初你和你母亲一起被追杀，我救过你。”

少年神色一凌：“你见过我母亲？”

系统听着宿主面不改色地忽悠人家，猫脸都有点泛热：【……挟恩图报的典型例子。】

危月吟不理它，半真半假地将当时和小狐狸相遇的事情讲了一遍。

少年沉吟着，好一会儿都没说话。

【宿主，他会信吗？】

“不知道。”信不信无所谓，反正这个徒弟她都要收下。

青言其实半信半疑，对方说的那些事情……既符合又不符合。

他当初大部分的经历确实如对方口中说的一样，但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个少女的存在！

不管怎样，在自己没弄明白前，青言暂时不打算杀掉她了。

“好吧，”他眼底波光潋滟，“我不杀你。”

“但你来历古怪，恐对妖界不利。”

“我必须先看管你一段时日，在这期间，你不能离开我身边。”

青言随便找了个借口，将妖界的大旗扯出来，想要将对方绑定在自己旁边细细研究。

而这也正合危月吟的意。

她正琢磨着要用什么理由留下呢，这可是她宗门的好苗子，一旦分开都不知道去哪能再找到他！

少女配合点头：“可以，当然没问题。”

二人各自心怀鬼胎，算是结成了暂时的同伙。

……

四大圣城中，南部妖王管辖的白骨圣城内。

危月吟坐在客栈的一间房里，无语地看向床上毫无形象躺着的少年。

“所以，你最近伤得这么重还在到处溜达？”

她已经知道青言的名字，也知道对方不久前刚捣毁了一处据点。

那据点里的妖们，因疯狂信仰妖皇会出世而到处残害其他妖，不少妖族因此丧命！

青言被恨意禁锢多年，从他手中有了力量后就开始做这些事，也从未张扬过。

这次被他杀的那些妖，数量不少，而且其中有的妖实力强大，让他费了不少力气。

最后对方虽然都死了，但青言也没落得好。

相当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的伤势十分严重！

都这么严重了，之前还不忘设置幻境折磨仇敌取乐。

危月吟都觉得无奈，这孩子太不省心了。

那天他们结伴而行，没走多久就到了这白骨圣城，跟自己当初游荡一个月连个影子都没见到的情况……完全不同。

危月吟暂时已经略过这其中的古怪了。

她现在最大的想法就是……怎么把这天赋绝然的二徒弟拐过来！

“别说什么伤不伤的，你是不是觉得我此时虚弱所以想逃跑？”

青言白金袍子的底部拖曳在地，整个人懒散地窝在床上，紧闭的狐狸美眸睁开了条缝儿。

“你肯定是想逃跑，人类最狡诈了！”

危月吟接话：“再狡诈也狡诈不过你这只狐狸精。”

这熊孩子，好心好意关心他还不领情。

“知道就好，反正你也甭想了，就算我受了伤，你也不可能打得过我。”

危月吟对狐狸的评判丝毫没有影响到青言，他甚至把那当成是对自己的称赞。

【真是只可恶的坏狐狸，完全没有幼崽时的可爱了！】

系统也跟着批评，可惜只有危月吟听得到。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危月吟也搞明白了青言的大致性情。

总的来说，不干正事时他就是一个懒散话多、恶趣味横生的不良少年，偶尔有点阴狠暴戾。

危月吟起身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观察了几秒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