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不是刚刚喝的不是水,而是什么咖啡因爆表的饮料,此刻她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无能狂怒时,她给吴筱念连发了几个“啊啊啊”,表示自己狂躁的心情。
谁知道已经深夜三点,吴筱念竟然立马回复了她:???
吴筱念:你怎么了?明天不是要出差吗?
桑芜:你怎么还没睡?
两人同时发出消息。
一个谎需要无数谎圆。
桑芜正想着怎么措辞的时候,吴筱念的信息又进来了:大人忙的事情,小孩子不要问哦~
后面还跟了一个奸笑的表情包。
她也不傻,自然明白吴筱念的意思,赏给她一串省略号,就跟她说了再见。
怎么,今晚所有人都不想让自己睡个好觉是吗?
直到天将泛白,她才合上沉重的眼皮,再醒来时,发现被子已经离家出家,自己浑身冰凉。
瑞海与宁港也算隔海相望,直飞的航班不少,大约一个小时就能到。
瑞海机场虽不算大,但人流拥挤,有来旅游的,但更多的应该是转机的。
两人差点被挤散的时候,仲司砚伸手隔着厚重的衣物拉住了她的手腕,放慢了步子。
桑芜知道他是为了不和自己走散,但还是愣怔了一会儿。
她觉得,最近两人的身体接触越来越多的。有意的,无意的——
由不得她再发散思维,一个说着不标准的普通话的司机来接他们,年纪看着不大,却很主动做事,将他们的行李放上车后,还自觉地开着车门,而后一路无话。
瑞海多的是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楼旁有摇晃波浪的海湾,繁华的街道中人头攒动,喧嚣与忙碌交织在一起。
要说这唯一宁静的地方,当属平香山北坡了,而仲家老宅坐就落在平香北坡山腰。
与宁港的多山不同,平香山是瑞海唯一一座山,海拔也才四五百米,山腰零散坐落着几幢别墅,临近山顶的地方,却有一栋三十二层的公寓大厦,说是住了许多名人。
车子盘旋着山路而上,道路一旁是无尽的绿植,另一旁则是整个瑞海市与金海港湾。
在山间的柏油路上大概行驶了二十分钟,车子就停了下来,她抬眼看出去,这马路中间竟然还设有关卡,岗亭值班人员过来核实身份,才得以放行。
桑芜只在网上搜索过瑞海仲家一些片面的信息,只知道仲家是从七十年前搬来瑞海的,靠着仲老爷子独特而前卫的眼光,跟随国家政策的浪潮,创办了一家实业公司,并快速抢占了市场。
从那时开始便是风头无俩。
但网上的文字终究是没有实感,但桑芜在车子再次停下时,开始感受到了仲家人的实力。
且不说能盘山而居,还能将这地儿用得跟自家一样,实力便不容小觑。
见到值守人员再次做出放行手势,车子才得以继续前进。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身侧的人一眼,见仲司砚在休息,也就没跟他说什么。
她觉得他心也蛮大的,一路上竟然也没跟自己说要注意些什么,反而是悠然自得。
心中腹诽完,对方就像是听见了一样,乍然开口,“别想太多,马上就到了。”
“我没想太多,”她也如实说,“但你……真的就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扯谎这种事啊,桑芜着实没什么经验,最多只是在谈合作的时候夸大其词而已。
但也只是微不足道的谈判技巧!
“嗯,”他看出了她的顾虑,“你做你自己就可以,其他的交给我。”
仲司砚说得认真,她也勉强将心放下了。
车子停下第三次时,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反倒还饶有兴致地听他们说着瑞海话。
瑞海话九转十八音,听起来抑扬顿挫的,而且也有种莫名将人的声音变好听的功能。
来接他们的司机跟他们说话时,总有种莫名的喜感,但说起瑞海话,就正经多了。
不过桑芜听不懂瑞海话,她是土生土长的湖城人,求学也在湖城,只是后来去到宁港学艺,勉强能说几句宁港话,或者是带着宁港口音说普通话。
她微微挪动自己的屁股,让自己坐在了车后座的中间,而后向前靠,想向司机小哥讨教几句瑞海话。
她自然是不懂车子即将迎来一个大转弯,所以她还未开口,整个身上带来的冲击力就将她推进了仲司砚的怀里。
她的侧脸贴在他的胸前,双手也下意识向下找支撑点,最终撑在了他的腿上,鼻尖全是如雪后银针的清冽气息。
怦怦怦——
心不受控地敲着鼓点,发出躁动的声音。
可她有点分不清,这是仲司砚的心跳声,还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