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彻底完了。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呢?
大概是她拉着他躲在昏暗的楼梯间那刻开始的。
水气弥漫的浴室内,喻禾望着镜中的自己,湿漉漉的眼眸中满是懊悔。她的长发裹在毛巾里,身上穿的是一件墨绿色女款长裙。
徐姜秩家里没什么女士衣服,也不能穿他的,于是徐姜秩便翻出程瑛的衣服递给了喻禾。
再三确认自己穿着得体后,喻禾拉开了一条门缝,窥探外面的情况。
半个人影都没有。
她有一种干脆直接逃走的冲动。
瞬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磨蹭许久,喻禾终于走了出来,一眼便看到徐姜秩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台电脑,地面也被清理干净,一尘不染。
她的手交缠在一起,拘谨地说:“我洗好了。”随后,她又说道:“要不我现在回去吧。”
徐姜秩没回头,轻飘飘地说:“你想冻死在外面?”
喻禾被他的话噎住,可他说的也没错,现在昼夜温差大,晚上也只有几度,而她的衣服还没干,穿成这样出去会被冻成冰棍的。
“那我也不能睡在你家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想想都不好。
“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喻禾撇撇嘴,沉默不语。
“你坐这吧,我去洗澡。”
他走后,喻禾拖着大她脚一截的拖鞋坐到沙发上,想起自己的手机还在包里,于是她又走到玄关处,准备取下包时,看到旁边挂着一串钥匙。
她望了眼浴室的方向,犹豫着取下那串钥匙。
她在意的是那条钥匙扣。
上面的铃铛叮当作响,她细细摩挲那块写着“万事顺遂”的透明牌子,心里五味杂陈。可能因为时间久远,上面多了很多小划痕,也开始渐渐泛黄,可在灯光的照射下,里面的字还是折射出银白色的光,一如当年。
这是喻禾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她以为徐姜秩早就把它丢掉了。
当初他还觉得挂个铃铛像个女生,十分的嫌弃,说什么也不肯换上,没想到竟然戴到了现在。
她又悄无声息地把它放回原位,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徐姜秩洗完后,喻禾向他提出了今晚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她睡在哪?
徐姜秩一看就是一个人住,也没多余的房间给客人。
“你睡我房间,我睡沙发。”他很快便想出解决方法。
“不好吧。”她有些纠结。
“那你睡沙发?”
这下她答应的很爽快。
可最后,徐姜秩还是换了新的床单被子,把床留给了喻禾。
临睡前,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将门反锁上,又突然想到,这里是他家,他要是想进来,总会有办法,倒显得她心胸狭隘了。
于是,她又悄无声息地恢复原状。
终于能够躺下了,她下意识地在床上滚了一圈,突然停住,又爬起来将褶皱的床单整理平整。
重新躺下后,她将头蒙在被子里面,闻到了他身上的木质香的味道,又默默掀开被子,拍了拍脸,告诉自己这样真的很像一个变态。
第二天一大早,徐姜秩是被门铃声吵醒的。
那人按了得有五分钟,像不知疲倦似的。
最后,徐姜秩顶着鸡窝头开了门。
门外的杨泽生像只猴子一样灵活地从他手臂下穿过,兴奋地像一夜没睡。
“你有病吧?”徐姜秩倒在沙发上,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先别急着生气,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与此同时,卧室的门突然毫无预兆地开了。
喻禾打了个哈欠,从里面走了出来。
一转眼,跟杨泽生四目相对。
两个人同时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