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姜秩没理她,掀开被子下床,对她说:“你睡这,我们交换。”
“为什么?”喻禾抬头看向他 。
“外面这么大空间,你总不能还跑到我身上吧?”
喻禾有些无语,你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么,人人都想往上凑。
“好吧,那我睡这。”
“行。”徐姜秩摸了把头发,长腿一迈,拿着个枕头就出去了。
喻禾想起来电脑的事,从地上爬起来随着他出去。
客厅里一片漆黑,两人的脚步声一前一后,异常清晰。
突然,寂静的空间传来一声闷响,随后喻禾吃痛地叫出声。
接着,只听见“啪嗒”一声,有人将灯打开。
喻禾站在原地,捂着额头,疼得呲牙咧嘴。
倏忽,一张温热的手心贴上她的额头,无声地替她按摩打转,动作温柔地不像话。
徐姜秩面对着她,微微俯下身子,叹了口气:“不知道看着点路,就知道往我身上凑?”
“这么黑我哪能看得见,谁让你突然停下来?”喻禾将锅甩到他身上。
刚才她记挂着电脑,只想着快点充上电,一不留神没注意到他停了下来,没有任何缓冲,就这么直冲冲撞到他的肩胛骨上。
没想到竟然这么痛,骨头碰撞硬生生搞得她泪花都出来了。
不过这也间接证明了他上身没有一丝赘肉,身材很好。
紧接着她就在心里痛斥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
“行,都是我的错。”他语气平淡,没想着和她计较。
听着是他道歉,但喻禾没感觉出一点诚意,反倒像哄小孩子一样。
她意识到手里还拿着一条充电器,顾不上疼痛,赶紧跑去给电脑充上电。
一看还剩1%的电量,幸好,差一点今天晚上就白干了。
她摸了摸胸口,生发一种劫后余生的后怕感,长舒一口气。
她来不及坐下,直接站在桌子前操作着鼠标。
徐姜秩从冰箱里掂出一瓶水,仰面喝了一口,拧上瓶盖时看了她一眼。
接着,他又来到电视柜下面,蹲翻找着东西。
喻禾对此毫无察觉。
徐姜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旁边,手里还拿着一个医药箱。
“先上药。”他动作熟练地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棉签和碘伏。
“干什么?”
他下巴扬了扬,指着她的额头,吐出两个字:“肿了。”
“啊?”她摸了摸额角,痛的嘶了一口气,明显感觉到一个鼓起。
“这么不禁撞?”似在责怪自己,喻禾不长记性又地碰了碰那里,表情变得扭曲起来。
徐姜秩被她的样子逗笑了,“你以为你的脑袋是石头做的么?”
“转过来。”
“哦。”喻禾停下手下的活,面对着他,乖巧地将头凑过去。
徐姜秩将拿棉签沾了点药水,对她说:“有点痛,忍着点。”
还没等她说话,脸颊上覆上一层阴影,徐姜秩在距离她只有一尺的地方,伸出手臂给她上药。
她紧张到不能呼吸,眼睫微微颤动,垂下眼不敢看他。
冰冰凉凉的触感侵袭她的感官,不经意间的刺痛让她向后一躲。
“疼?我轻点。”
说完,他的动作果真又温柔许多。
喻禾慢慢适应后,终于抬起眼皮。
他薄唇轻抿,目光专注地盯着她额头上方,不笑的时候,就是个清冷帅哥。
“行了,明天这里不要沾水。”
“知道了。”
喻禾慢慢转过身,仿佛头上顶着一碗水。
“作业还剩多少?”他收拾着东西,问她。
她撑着下巴,指尖划动着,想了想:“还差插几个图片,检查下标点符号。”
“不早了,明天再做吧,现在我要睡了。”
“那好吧,我明天早上起床再弄。”她合上电脑,站起来活动下,顺势打了个哈欠:“我去睡了。”
关上门之前,她看到徐姜秩将枕头放在沙发上,将要躺下去。
第二天她是被惊醒的。
她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臂,摸到手机,迷迷瞪瞪看了眼时间,即将九点。
她猛地坐起来,穿好衣服冲出去。
距离作业截至只剩几分钟。
她出来时徐姜秩还躺在沙发上没有醒,他骨节分明的手懒散地搭在胸前,浓密的睫毛垂下,清晰到能看到他眼皮上淡淡的青色血管,发出轻浅的呼吸,对喻禾的注视毫无察觉。
她蹑手蹑脚地掀开电脑,点进去文档,却发现图片全都被换了上去,标点符号也都替她润色了一遍,甚至连字体都调整成统一大小。
结果显而易见,这屋里没第三个人。
喻禾静静地盯着徐姜秩,发现有一束光打在他脸上,惹得他微微蹙眉。
她下意识半蹲在他面前,五指并拢替他遮挡住阳光,她的皮肤微微泛红,眸中光影闪烁。
毫无预兆的,她低下头,发丝顺着动作微微垂落,在他嘴角印下浅浅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