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约在KTV见面,笛姐轻车熟路叫一个男公关过来陪酒,小玉则拿出准备好的红包放在酒盘里。
小玉:“说吧,他是什么人。”
她从未有过如此严肃的表情,笛姐看得直摇头,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男公关是奶油小生的长相,偏嫩,夹着烟从笛姐那儿借了火,弹掉烟灰,声音颓丧:“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不然咱一起玩完。”
笛姐道:“得了吧你,少吓唬我妹子了,这些钱还不够?”
小玉平静道:“只要确定你消息是真,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男公关却说:“我缺你的钱?是这事传出去不好。”他压低嗓子,“我是从程邦泰他大儿媳妇那儿拿的消息,不可能假。”
笛姐的烟烧到手指,不由跳了跳,跟小玉对视一眼。
“你是说……叶檀?”
“程邦泰还有几个儿媳妇?”
笛姐一脸听到无语八卦的表情:“叶檀可真够厉害的,刚出月子就出来鬼混?你牺牲不小嘛,她给你多少钱?”
男公关扔出一串车钥匙,笛姐眼睛都瞪圆了。
“靠。”半天蹦出脏字,“比那些臭男人大方多了,真恨我不是个男的。”
叶檀这事传出去的确不好听,程邦泰忌惮她娘家的势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真要戳破他的面子惹怒了他,叶檀不会遭殃,传消息的人却肯定遭殃。
男公关拿起红包:“这下信我懒得要你这点钱了吧?”
小玉道:“所以叶檀说腿根有蓝色胎记的男人——”她将酒一饮而尽。
男公关笑着说:“就是她那个废物老公,程邦泰的大儿子,当年在越辉还算风流倜傥的大程公子,程燎。”
程燎,作为越辉话事人的长子,却鲜少在越辉街区露面,连自家产业四海酒楼都不管。
有传言说程邦泰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才会高龄又养了个小儿子程鹿鸣。
奈何程鹿鸣才成年不久,就跟他大哥年轻时一样只知玩乐不学无术,有一帮子跟在屁股后面的狐朋狗友,真能给家族产业帮上忙的朋友基本没有。
要见到程燎很难,连叶檀有时都找不到他,估计每天都睡在不同姑娘的肚皮上乐不思蜀。
回头握手楼,小玉又看到门口满地红砖碎屑。
不管换了几次锁,那人都乐此不疲地撬,像是在嘲讽她换锁只是徒劳。
TA是谁?
一开始小玉以为是房东老头,或者是这栋楼里的猥琐男,于是她把屋里所有家具都喷上了隐形颜料,只要用紫光灯一照就能看到不属于她的指纹。
这招奏效了,但那些乱七八糟的指纹却属洗手池和马桶最多,衣柜和抽屉却没有。
难道歹徒专门进来上了个厕所洗了个手就走了吗?
这些家具跟地板一样,早已经老化破旧,租房子的时候房东就说过,没有人租他也懒得装修,而且似乎还有些不愿意透露的事,他藏着掖着不说。
拉开抽屉,小玉把所有的刀都细细擦拭了一遍,握在手中感受是否趁手。
窗台上传来猫叫,是黑猫又来了,小玉刚伸手摸它,黑猫就不耐烦地躲了过去,叼着她的衣袖把她往外拖。
“好久不见,你最近去哪儿了?”小玉轻声问。
“喵~”
黑猫跳下窗台,仰头望着她,绿色瞳孔平静,尾巴朝天翘着。
小玉便拿了个罐头下楼到巷子里,猫咪跳上围墙,再次冲她喵喵叫,小玉道:“你要我去你的窝吗?”
围墙有点高,她无法翻过去,只得绕路走另一栋楼前门过去,这儿有个车棚,有人用泡沫箱给它做了窝。
黑猫立在泡沫箱上,威风凛凛地摆着尾巴,仿佛在站岗放哨。
小玉走近一看,发现窝里多了几团肉粉色的小猫崽。
“你生宝宝了?!”小玉有些震惊。
她打开罐头给黑猫吃,黑猫却叼着罐头进了窝,放到猫崽子们的背上,不断舔它们的背。
小玉笑着说:“它们太小了,吃不了罐头,你给它们喂奶了吗。”
黑猫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她,扒拉出一只眼睛都没睁开的猫崽往小玉面前推,不知是炫耀还是当礼物送给小玉。
“我照顾不了它们,得靠你自己。”小玉抱歉地拍拍黑猫的爪子,“冬天怀孕一定很辛苦吧?”她怔怔看了会儿小猫崽子们,它们的肚皮起伏幅度很大,有时还会抽抽。
黑猫进去躺下,崽子们就拱上来了。
小玉把罐头放到黑猫嘴边:“当了妈妈,你得好好吃饭,才能把孩子养大,知道吗?我可能……在这儿待不长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