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珩舟,你当时很难过吧。”
时樾眼里带了些湿意,看起来难过得要哭了。
傅珩舟温柔地伸手抚过他的眼角,将那一点点水痕抹去。
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只是很轻地安慰时樾,语气里听得出是释然的轻松。
“都过去了。”
“不论是我,还是傅珣,都已经成长,离开了这个地方,所以也不会再回头看。”
傅珩舟看着蹭过来抱住自己腰的青年,摸了摸他靠在自己腹部的脑袋。
知道对于十九岁的时樾来说,这些东西可能需要时间消化,所以贴心地没有催促。
不过为了让时樾不那么难过,他还是转移了话题。
“要不要去看看傅珣之前住的房间?他现在应该在那儿,摆弄他小时候的收藏。”
果然,时樾对这很感兴趣,立刻说:“要。”
“但是我更想看你的房间。”
时樾两只眼睛眨啊眨,眼尾还有未褪去的红,让傅珩舟说不出拒绝的话。
“随你。”
*
傅珩舟的房间,和现在他的卧室没有什么大的差别,时樾还以为会见到少年时期傅珩舟的不同,结果是和现在一样的黑白灰。
时樾震惊地瞪大眼睛:“你小时候就喜欢这样的颜色了?”
傅珩舟从他嘴里听出了嫌弃,反问他:“哪里难看了?”
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傅珣,听见他俩的说话声,从门口探进头来。
“时樾,你看吧,我就说我哥是个异于常人的家伙。”
傅珩舟拿起一个抱枕丢向傅珣,吓得傅珣连忙缩回头去,抱枕掉在了地上。
“给我捡回来放好。”
傅珩舟的话傅珣不敢不听,怂怂地把抱枕捡起来,走进房间,随手扔在沙发上。
刚才的话题还没过去,时樾在房间里转了转,发现除了一些新添置的家具和四件套一类的小东西,一些看上去有些年份的东西都还是有颜色的,只是混迹在一片黑白灰中不明显。
“那些都是父母还在时的东西了,后来重新装修时没有舍得丢,便一直放着。”
傅珩舟说,指着衣柜和衣帽间里的桌椅,让时樾看。
是深蓝色的。
时樾:“……”
他笑笑,胆大包天地调侃傅珩舟:“可以看出我们傅总从小就是个沉稳的人啊,都不喜欢亮丽的颜色。”
“也没有不喜欢,只是习惯了这些,一直懒得换。”
傅珩舟认认真真地解释,怕时樾误会。
青年的房间装饰和衣帽间是各种颜色都有,每天的搭配都让傅珩舟眼前一亮,他不想让青年认为自己是个无趣的人。
也许在恋爱中的人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他竟然也会担忧恋人不喜欢自己的刻板无趣。
不过显然他想多了,时樾见他不反感其他颜色,立刻冒出新主意。
“下次我帮你选衣服吧,好吗?”
像傅家这样的家庭,日常穿搭都有品牌送货上门,但傅珩舟不重视这些,只吩咐纪叔按照他的尺寸把黑白灰的几套留下来就好。
所以他的衣柜里没有别的颜色,连休闲装也不多,大多时候还是穿正装的。
不过时樾提出,他自无不应:“好,下次他们上门,让你来选。”
这刚好也提醒了傅珩舟,下次再购置新衣服,要加上时樾的份了。
他拿出手机给纪叔发送一条消息,收回时心里有些微感慨。
时樾在这个家里的痕迹一点点变多,让他想起都快忘了的一个事实:
他和时樾最初便是从成为一家人开始的,是社会身份上的合法夫夫。
因为略显糟糕的开端,让两个人现在才走到一起,但又感谢这场联姻,让他们相识。
时樾在卧室里转了一圈,发现没什么有趣的,然后就被傅珣叫去了他的房间。
“噔噔蹬蹬,看我的房间,这才是青春少年卧室该有的样子。”
傅珣的房间,一水儿的明亮蓝黄色,和他现在在庄园的卧室相差不大,处处摆满了他喜欢的东西,只是受众年龄小了些。
时樾拿起展示柜上的东西,惊奇地问他:“你还有奖杯呢?小学生奥林匹克数学一等奖。”
傅珣感觉自己被隐隐瞧不起了,立刻为自己正名。
“不要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好吧?我虽然爱玩,但学习从来都不会落下的。”
时樾:“我看是你哥不让你落下的吧。”
傅珣:“……”
确实是他哥的功劳,小学那会儿不知道学习的重要,要不是他哥摁着他学,他早放飞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