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棋以皇子之名代行皇帝之权,将许多政敌下狱囚禁,残害了数位皇子。
只是沈玉衡没想到,萧棋第一个盯上的对象,居然是无权无势的萧烬;
甚至不惜得罪沈家,一起除掉沈玉衡。
现在计划第一步就出了差池,萧棋肯定是气急败坏。
茭白突然“咦”了一声。
“沈妃是觉得冷了?怎么没带手炉出来,我现在取过来吧。”
沈玉衡身子一僵。
他身上披着一件厚实的狐裘披肩,把脖子围的严严实实。
虽然已经入冬,但是还未到最寒冷的时候,不至于这样穿吧?
“没事没事。”沈玉衡脸颊微烫,心虚地搂了搂披肩:“已经够暖和了。”
总不能让所有人都看到,他被狗孩子啃了一口吧?
要不是萧烬今天一早就消失了,他高低得抓着萧烬质问一番。
沈玉衡都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不好意思。
……杀人就杀人,顺道啃他一口算什么事啊?!
系统悄咪咪地出声:【宿主,你果然之前跟萧烬发生了点什么吧……你俩怎么都进展到这一步了……你果然是救赎高手……】
“没有!真没有!”
沈玉衡冤枉极了。
真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自己能不知道吗?
等茭白走后,他做贼似的看看四周,自己撩开披肩,拿铜镜偷照了照脖颈上的印记。
很深……没个十天半个月,肯定是好不了的。
绯红色明晃晃的一个齿痕,谁看了都会误会。
还好萧槐最近病着,不用他去侍寝,否则自己的五马分尸结局还能来的更快一点。
他唉声叹气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芸豆的声音:“沈妃?”
沈玉衡慌慌张张的穿好披肩。
好在芸豆没看见什么,只是跑来传话:“沈妃,苏才人求见。”
居然是苏澄?!
沈玉衡赶紧让芸豆她们请苏澄进来,亲自出去迎接。
要知道,原书里的苏澄在宫中没有朋友,几乎一直闭门不出。
他性格内向谨慎,不喜欢热闹,刺杀,遇袭这样危险的事发生时,他都远远躲着,绝不靠近。
听说沈玉衡出事,苏澄不仅不躲,还上门拜访,可见他对自己还是相当关心的。
沈玉衡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亲自出去迎接时,苏澄已经被请进了寝殿。
清濯殿毕竟是后妃的宫殿,没有宫外楼阁那样华丽的客室,来了人,只能先留在寝殿内。
苏澄站在殿内,看着地上深色的一片印记,还有鼻息之间血腥的铁锈味,不禁寒颤起来。
几个宫女劝阻过他,让他在外等着,可他还是想进来瞧瞧。
苏澄的视线划过门口的那张小榻,还有里侧,被重重纱帘挡着的那张床榻。
不远不近,朦胧暧昧的距离。
苏澄站在门口,微微皱眉。
房顶与窗纸皆未受损,若是刺客闯进屋里,应该会在小榻旁,与九殿下发生冲突……
为何那两个刺客,最后却死在了沈妃的床边?
他抿抿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苏澄?”
苏澄吓得心脏都停跳一拍,回过头,看见是沈玉衡时,莫名有些心虚。
“你怎么呆在这儿?”沈玉衡走过来,拍了拍苏澄的肩:“跟我出去说话吧,炭盆现在都摆在外面,比屋里暖和多了。”
苏澄微微点头:“好。”
他跟着沈玉衡来到院子里坐下,这里与他的后院差不多大,却清雅很多,是精心布置过的。
连沈玉衡脖颈上披着的狐裘披肩,都是他不曾见过的好料子;
雪白柔软,像是活生生的白狐尾,缠绕在他白皙的颈上。
他一时看的出神。
-
两人刚一坐下,沈玉衡就发现,苏澄似乎是冷极了。
他的眼睫都在微微地颤抖,像是被霜凝固了似的。
“你……难道是自己走过来的?”
苏澄沉默几秒,点头道:“宫里出了事,大家心里都害怕,我虽然喊了轿辇,却没人敢来……”
沈玉衡听得一脸震惊。
……清濯殿和苏澄的宫殿隔了那么远,他竟然在大冬天徒步走来?!
沈玉衡刚想问他为何而来,苏澄就拿出了他手织的那个手捂,小心翼翼地递给他。
沈玉衡收到礼物,惊喜地看了好一会儿。
苏澄的手艺很好,手捂相当精美漂亮。
原书里的他给萧烬做了许多鞋袜,可惜萧烬从来没穿过一件。
沈玉衡可没有萧烬那么别扭,立刻欣然收下,对着苏澄的手捂一顿夸。
苏澄的脸颊渐渐红了大半。
他紧张地拿起热茶,然而手指尚且僵硬,一下子打翻了茶杯。
茶水洒了一身,茶杯也碎了一地。
苏澄慌张俯身,想捡起碎片。
“别碰!”沈玉衡赶紧上前阻止:“小心点,别割伤你了。”
苏澄被他拉住手,顺势抬头,视线忽然定在了沈玉衡前,披肩散开的地方。
一个血红印记的齿痕,像是风雪里的点点红梅,清冷又妖艳地绽放在那儿。
苏澄的脑袋木的发胀,又好像轰然炸开了什么,满脸通红地收回了目光。
沈玉衡看着他的反应,一愣,赶紧慌张把自己用披肩包好。
看到苏澄不敢抬头看他,脸颊一片绯红的样子,沈玉衡的心都凉了一半。
救了个命了。
解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