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野点点头。融合境的话比元婴低两个境界，这样算来他应该是稳了吧。

“那宗主呢？他可会收徒？”他接着问。

方桐：“这......宗主还未曾收过徒弟。”

连野对这个答案也并不失望，他对封含钰能收他为徒这件事本来也不太抱有希望，长老的话也不错，到时候在剑宗内行走总能多很多便利，至少不像现在一样，哪里都去不了。

决定好要参选之后连野当晚就拿出了封逐给的戒指里那本功法，照着里面的方法修炼起来。

室内燃着檀香，烛影微晃。

盘腿坐着的连野猛然睁开眼，那熟悉的感觉又来了——自尾椎处散发的滚烫。

他看着红光渐渐聚集，在他面前组成了一个男人。他那晚上匆忙之中未曾注意男人的长相，这会儿不禁有些出神。

男人身材十分高大，金丝滚边的黑袍勾勒出他强壮有力的躯体线条，整张脸也如精心雕琢过一般，眉骨高挺眼窝深邃，看上去锋利又凉薄。

连野不禁瞪大了眼睛，浑身绷紧。这个男人带给他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了，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天晚上在他面前连自己的身体都失去控制权的场景。

“你怎么来了？”

封逐没有回答他。

连野这才发现男人的双眼赤红如血，从中看不出一丝理智，像是一只野兽。盯着他的眼神像是锁定了猎物，还是极其美味的那种。

连野出于本能就想要逃开，却在下一个瞬间被治住了手脚。男人如同猎豹一般将他压倒在床上，以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制住连野的所有挣扎。

他低下头。

连野只觉得呼吸不过来，他感觉到什么微凉的坚硬的东西触碰到他脖颈，然后一个湿软的东西安抚性地舔舐他的皮肤，紧随其后的深深咬入的牙齿。

连野感觉到他的血液被封逐吸吮着，心跳却越来越躁动。尝到血液的封逐好像恢复了理智，动作也变得不那么粗暴，他不再把牙齿扎在连野皮肤里，而是收起来用唇舌附上去吸。感觉到身下人的战栗，他又舔了舔，“乖。不会吃了你。”

他低沉的声音好像带着某种蛊惑，连野颤抖的身体竟然真的慢慢平静下来，安安静静地缩在封逐怀里。

良久，颈侧的痛感消失，身体好像也可以动弹了。连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光滑没有一丝伤口。

吃饱喝足的男人并没有离开，甚至都没有起身，就这样把人圈在怀里，也不说话。

“你还没回答我的话。”连野推了推他。

封逐埋在他颈侧嗯了声，听上去颇有些敷衍。“我刚才的状态听不懂你的话。”

“我是说，你怎么来了？等等，这个不重要，你刚刚的状态是怎么回事？我的血对你有帮助？”连野忍不住问。

“嗯。”

连野：......

他认命地叹口气，又问：“你的身体有什么问题吗？这跟你让我留在剑宗有关系？”

“嗯。”封逐还是一样的回答。又在连野想要发火前接着说：“现在的我，不完整。”

连野愣了愣，不完整是什么意思。他想起几万年前被正道围攻致死的封逐，再想想他和封含钰之间的爱恨情仇，莫名就发散出了某种“我拥有不了你就拥有你身体的一部分”这样的变态病娇戏码。

“我能感觉到一半的我就在这里。”封逐解释。他最初复活其实没有记忆，面对连野时只有吞噬的本能。不过这个念头在注意到某个有趣的发现时改变了。他昏迷后再醒来时连野已经跑了，但他身上有自己的刻印。他能感应到连野的位置，也感觉到了他离另一半的自己越来越近。

上一次通过印记过来他本来是打算自己去禁地走一趟的，但过来之后他能感觉到，自己如果靠近禁地一定会触发某个人留在另一半的他身上的禁制。这才给连野留下了消息。

只是他其实也没预感到没有吞噬连野的后遗症有这么强，这才又在今晚过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