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男人说完，便放下麦克风往下走。

她愣在原地不知多久，似乎意识到自己该回摊了，再不回恐怕要被投诉了。

回到摊上，现在排队的两列队伍都在楚若淳那边画，沐妤边忙着边说：“你幸好回来了，都忙成一锅粥了。所以我就左边画一个再接着右边画一个，这样大家也不会有怨言了。”

她不好意思说出真相，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我…上厕所有点久。”

“没事儿。”排队的队伍素质很高，没骂街。

沐妤迅速坐下来画画，下一个画的是一个女生。画了一分钟，落在A4纸上的视线有些走神，手上的铅笔跟着停下。

所以，他望着的到底是谁？

“同学？同学？”

沐妤回了思绪，转头看着坐着被自己画的女同学，“嗯？”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女同学很贴心问。

沐妤笑笑摇摇头，回过神开始画像。

画完后，把画像递给女孩，女孩夸赞她的好手艺后扫了码便离开。

一直忙活到八点多，终于画完了。两人摇摇头，又站起来晃动晃动，放松下身体。

准备收摊了。

这时，从前边道路照明灯上洒下的光里出现了个人影。

她抬眼望了过去。

一个高瘦的男人身影显现，揣着兜。由于背着光，看不太清五官。

男人出声：“20块一幅？”

声音很熟悉，是沉敛。

沐妤吞了吞口水，脸上佯装平静，同时淡淡回复：“嗯。”

男人掏出手机扫了扫：“帮我画一幅。”

“好。”应着。

男人坐了下来，沐妤准备从a4纸包里拿出纸，手摸了摸，空空的。她再看一眼，确实没有。

沐妤望向楚若淳：“你那还有纸吗？”

后者看看，摇摇头。

今天生意真的好，所有A4纸都用完了。

沉敛盯着小桌子上的平板，“有Procreate？”

“当然，平板画吗？”

“可以。”

沐妤拿起平板，掏出平板手写笔开始娴熟地画画。

画几笔，望一下男人。

为什么，她的手在抖？

作为一个美术生的素养呢！！！

手怎么能抖！

一定是刚刚表演看入迷了，才有这种连带反应。

对，就像是看完演唱会后的那种反应是一样的！

她呼呼气，另一只手控制它，不要让它抖。

对面男人扯唇一笑，“美术生还会抖？”

沐妤誓死不能说原因，“是你刚刚的眼神太吓人了，跟凶巴巴的老师一样。”

“……”

沐妤：“你眼神稍微和蔼一点。”

沉敛：“我是老爷爷？难道不该是友善吗？”

沐妤：“那你友善点。”

静默画画中……

沐妤边画着，边活跃大脑，她好奇一问：“你今天不上班吗？”

沉敛：“学生请假。”

“……哦。”

沐妤脸上表情像是不在意的，只是随意问：“你…刚刚拒绝说的那话是指的谁啊啊？”

“哪句？”

沐妤：“就两个字的那句。”

沉敛：“名字两个字的这句？”

沐妤把眼睛躲在平板中，一丝和他对视的机会都不给，只是低低地说了句嗯。

沐妤补充了句：“好奇而已。”

沉敛挑了下眉看她，再嘴唇扯了下，慢悠悠地说：“我随便说的。”

沉默了几秒。

沉敛问：“怎么不说话？”

沐妤回：“我在画画。”

“得专心致志。”她补充。

沉敛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周日，沉敛和舍友在食堂吃饭，有一个学妹拿着矿泉水站在沉敛面前——

那学妹红着脸说：“学长，你的敛是内敛的敛，我的放是外放的放，跟你是不是特般配？”

沉敛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说：“……我今天下午就去改名。”

望着学妹委屈巴巴已经心碎的背影，坐在对面吃饭的包览忍不住说，“祸从口出啊。”

包览：“你看看你，一句话伤了多少女孩的心啊…”

沉敛停下吃饭动作撇他，包览朝他做鬼脸。

包览开玩笑：“你准备改啥名儿？”

沉敛接着吃饭：“沉一。”

包览：“为啥？”

沉敛：“图考试能省个几秒。”

包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