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慕阳充做裁判，开始了实战训练。

这场实战训练以成阳阳15:13的成绩获胜，沐妤也没气馁，反正和教练输多了，只是觉得下一次继续努力就好了。

一次实战结束后，几个人坐下来喝水聊天，聊星座聊游戏聊爱好，气氛很好。

这边是其乐融融的画面，沉敛那边是另外一画风，似乎寒风呼过去都没那边冷。

画面是沐妤熟悉的。

此刻，64个女生分组，两两面对面站着，在练反应力。

沉敛板着扑克脸，绕着他们走动，四处火眼金睛地盯着学员。

一会儿说这姑娘动作慢的如同蜗牛，一会儿说那姑娘速度太慢，和小学生比赛跑步都比不过。

这般毒舌，沐妤是见识过的，脑海里竟播放起第一节课，不敢与毒蛇教练抗衡的乖巧学生边做着动作，边听着毒舌教练无情刻薄的话，默不作声地勤奋练习的画面。

作为有实战胜利记录的击剑手，回望过去，再想到今朝，有一种欣欣向荣的成就感。

她扬起满足的笑容，然而这个笑容维持了没多久，迅速变成了一脸怒气值飙升的表情——

此刻，女生方正正两两分队练反应力。

而这时，她看到第一排最中间的那个女生突然倒在地上，摸着脚踝，娇滴滴地说道：“教练，我脚好像扭到了...”

沉敛停下脚步，走到那个女生身边。

那女生还在矫揉造作：“教练，好痛哦~要不你抱我去医务室看看吧？”

沉敛还没说话，沐妤迅速跑了过去，装模作样地关心道：“你扭伤了啊？我学过骨头矫正，我帮你把骨头矫正一下就好了。”

女生连连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我突然发现我的脚好像也不痛了。”

沐妤配合她演戏：“我扶你起来继续练击剑吧。”

女生勉强笑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起了身继续接受魔鬼教练的训练。

-

沉敛一声下课，女生迅速坐到前面的长椅上休息。人太多，没地坐的女生都直接坐在地板上喝着水休息。

趁他们不注意，沉敛拉着沐妤的手腕偷偷溜走。

沐妤：“一次性教那么多学生，感想如何？”

沉敛：“眼睛要瞎掉了。”

沐妤笑，接而疑惑地问道：“你这么刻薄毒舌，你觉得她们下节课还会来吗？”

“不来最好，免费给人打64份工，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廉价的劳动力。”

沐妤又很是疑惑：“你怎么会答应余慕阳替他打工啊？”

沉敛顿了下，回：“击剑社有时经费紧张，场地要维修的时候，设备要换的时候，需要向学校上报，但学校大多以击剑社规模小，成员少的理由驳回，基本上都是余慕阳自己补贴。今天装受伤的女生是击剑社经费赞助者的女儿。”

沐妤不解：“那为什么不平摊呢？余慕阳他为什么自己补贴？”

沉敛：“余慕阳跟我在击剑馆打工，赚了不少钱，其他成员中的有一个人之前申请过助学金，为了照顾他，余慕阳就自己默默补贴了。”

沐妤点头：“原来是这样。如果以后击剑社有需要的话让他告诉我，我平时接画稿，也赚了不少钱呢。”

沉敛：“你自己买点自己喜欢的，这事你不用管。”

沐妤：“没关系的。”

话题戛然而止。

沐妤突然想到什么，脸上扬起兴奋的笑，再问道：“不过...你上次说学校去年赞助击剑馆成员面罩，现在击剑社回来了，那我是不是可以申请了？”

沉敛撇了她一眼，“怎么？我送的不能戴？”

“......”

笑容满是僵硬。

“你送的当然好！还特别用心！”

沐妤再悄咪咪补充了一句：“我只是觉得再多拿一个新的击剑面罩，也不吃亏嘛...”

沉敛：“今天实战练的怎么样？”

沐妤沉默了下，即刻扬起兴高采烈的笑容说道：“战绩还不错啦！就是差个两分嘛~”

沐妤眼神来回转悠，害怕他又要问些什么，迅速和教练挥手拜拜，一溜烟地急匆匆跑回宿舍。

余慕阳跟上前，把手臂搭在沉敛肩上，笑容灿烂：“人家挺不容易的，还要参赛，你稍微给点笑容啊。”

沉敛冷哼了声，随声音胸腔起伏了下，“知道今天我为什么不给笑容吗？”

余慕阳蹙着眉，看着他说：“沐妤学妹她没赢啊？还能因为啥？”

沉敛再次冷哼了一声：“平白无故免费给人打工，还是一次性打了64份工，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

缓缓停顿了下。

再带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盯着余慕阳，悠悠出口：“身上背负着廉价劳动力的名分。”

“......”

余慕阳眼神飘忽，接而步伐迈开，快速往前冲：“那啥，我有事也先走了...拜拜！”

第二个人也一溜烟地逃走。

沉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