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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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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林安去了几次没见到梁轩人,手中的银钱迟迟送不出去。

正好开了许多月季,给他送些过去。林安去了几次见梁大夫家中冷清,院子凄清,添些花草或能有些生气。

日下西山,天边火红一片。

梁轩背着药箱,走了十几里路早已是精疲力尽,走走停停,到此时才回到家中。

还未近门,远远一望望见一女子伫立门前,瞧着好生面熟。

“你可是……林娘子。”梁轩细细端详,想起那个夜晚被林安拽着也就记起她的名字。

“是我。”林安笑笑道,“梁大夫,前阵子多亏了你我才捡回一条命,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你且收好。”

林安把背上的箩筐取下,里头是土豆番薯鸡蛋,还有两盆月季,“梁大夫,你收下吧。”

梁轩的目光一直停在林安脸上,唇红齿白很好看,但是嘴唇太红了,估计是上火。眉目如画也好看,不过这眼睛有些浑,看来肝不是很好。

“这几日睡得可好?”

“?”林安有点懵逼,“额……还好,但是常常做梦,并不踏实。”

“果然如此,还请林娘子到院子里来,我给你看看。”梁轩推门而入,林安提着箩筐跟上,小声询问,“梁大夫,这东西我放哪?”

“东西……玉莲姑娘已经给我报酬,林娘子不必再多给。”梁轩将药箱放在院子树下的石头桌上,才抽些神来回林安的问题。

“不行,这东西你得收着,要不是梁大夫我早死了。”林安左看看右看看,将箩筐搬到他门口,转身提裙就跑。

梁轩怎么叫她都不停,“这……病还没看呢。”

梁轩转头看看箩筐里的东西,都是实用的。除了两盆月季,也不能说不实用,就是太艳了和院子不搭。等找个时候晒干作药,也不浪费林娘子的一片心意。

但是病还是得给她看了才行。

“咳咳……咳咳咳!”

吴国,齐王府内自公子无殃回来后常常有咳嗽声。

“公子又不喝药?”前来探望的郑叔伯看门口阉人端着药立在那进退两难的样子,于是问他。

阉人先是行了礼,后回答:“王爷不让小的们进去。”

“药拿来,你们都下去吧。”郑叔伯端着药进去,才踏进门就被季无殃怒吼一声出去!

“公子,是老臣。”郑叔伯一开口,沧桑之感顿时扩散,季无殃坐在书台前,听闻此声缓缓转头看去。

“公子,不久您将继位,不理朝政不说,这身子得管管吧。”郑叔伯一步步上前,将药端到了书台上。

“你也出去。”季无殃忍着怒火,眼神不善瞪了一眼郑叔伯。

“公子,您可不能忘记了要建设千秋大业啊。”郑叔伯定定站在季无殃面前,微微低垂的眼睛里有不可反驳的威严。

季无殃猛地咳嗽几句,“郑叔,你自小看我到大,理应知晓我是什么习性。还往枪口上撞真不怕我杀了你吗。”

“公子,就是知道你的习性,老臣才敢上门劝说。”郑叔伯弯腰行礼不起,接着说道:“成大事者,断不可被一点儿女情长左右。”

“我不是因为她。”季无殃即刻反驳。

殿内的空气一点点凝固起来,季无殃沉吟片刻,突然问了一句:“她真的死了?”

郑叔伯还没有反应,就听季无殃又抢着说:“你当真没将她藏起来或是扔到别处去?你放心说出来,我不杀你。”

“公子,尸首您已看过,是生是死,您不是清楚吗。”

季无殃才亮起来的希冀的火苗别郑叔伯这句冰冷的话浇灭,是啊,看过了……

可面目全非,衣不遮体,也可能不是她。

季无殃后悔了,后悔当初没有看仔细。

“我知道,药我晚些再喝。”季无殃盯着桌上黑漆漆的汤药就想起林安来,她像个药罐子日日喝药。

一想到她,季无殃鬼使神差的端起药一饮而尽。

“确实苦。”他嘴里喃喃,之前还不明白林安喝点药总是愁眉苦脸要吃糖。

“不得传召你别来见我。”只要想起林安,季无殃对郑叔伯就会起杀心。

郑叔伯杀不得,他是母妃留下为数不多有用的人。

“是。”郑叔伯退出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远。

一直到彻底消失,偌大的殿堂只剩下季无殃一个人。

他其实也不太明白一个低贱的妓子怎么让他变成这副样子…

“梁大夫,你怎么来了。”玉莲从王二家吃饱饭回家,路上遇到梁轩,看他有些匆忙的样子。

梁轩:“我来给你家林娘子看病。”

“林安病了?我怎么不知道。”玉莲顿时着急起来,“梁大夫快请进来。”

林安听见外边的动静,打开门就看见玉莲和梁轩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上台阶要进她的屋子。

“林安,梁大夫给你看病来了。”玉莲说道。

“??”我有病?林安蒙圈。

回过神时,已经坐下,梁轩搭脉思索了片刻。

“林娘子近来是不是常魂不守舍,时不时想哭。”梁轩问道。

林安还没回答,玉莲抢道:“没错!她确实这样。”转头对林安道:“你果然有病。”

“……”林安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梁轩写下方子,交代林安不要多想,不然再多的药石也是浪费。

林安点头应下,“多谢梁大夫。”说着给梁大夫塞钱。

“不必了,一点小问题梁某不至于收钱。”梁轩笑笑道,“况且你给的已经够多了。”

玉莲送走梁轩,马不停蹄回屋找林安问话,“之前一直不敢问你,今日我实在忍不住了。”

“你和季老爷到底怎么回事?可是他弃了你?”玉莲问。

“是我弃了他。”林安激动起来,从椅子上站起,却又瞬间灭了火坐回去,“我与他缘分到头了。”

“那太好了!”

林安不明其意的看向玉莲。

她拍拍嘴,赶紧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季老爷虽对你也是喜欢,但他一点都不懂疼人,不然也不能放纵那冷香在后院放火。我看你现在一个人累,那梁大夫一个人也累。不如你们试试。”

“玉莲,你少看些戏文吧。”林安自己也爱看,赚的钱不少花在这方面,一听玉莲说这种话就知道她看太多把脑子快看坏了。

嫁人可不能太随便,之前是因为季无殃以性命危险。现在林安是自由的,她要好好看看。

“这跟戏文有什么关系。那梁大夫长得跟小白脸一样,挺好看的啊。”玉莲天真无邪的眼睛告诉林安她不是说假话。

林安忍不住笑出声,“你夸人的方式挺特别的。”

“不是吗?你不喜欢好看的?”玉莲不明所以,问。

“反正我的婚事你不必操心,先把现在过好。”林安起身拍了拍玉莲的肩膀。

玉莲不解,林安年纪不小了该成家才是。

“那你要是看上谁了就告诉我,我和王二一定给你撮合在一起。”玉莲拍拍胸膛,十分义气。

“好好好。”林安笑弯了眼睛,今夜喝了梁大夫开的药睡得很安稳。

同一片黑夜下,季无殃彻夜难眠。身边空空的他好不适应,抱着被子感觉不对。

一个低贱的妓子,犯不着他季无殃记挂在心。

但是心不听话,总要想她。

天亮之后,林安起身梳洗,吃了早饭背上满是鲜花的箩筐,手上提着几个花篮就出门去。

美人簪花,身处花间,如画般让人移不开眼。

“娘亲,那个姐姐好看,我们买她的花好不好。”林安出乎意外很招小孩子喜欢,花篮卖的很快,成束的也快,单只的少有人买。

不到半日,林安已卖完花束,剩几只粉红色月季在篮子里。

林安数着手里的钱,头一次感到满足。如此下来,不出半年就可以买点田宅,到时候做点小本买卖,那也是不错的。

奈何世事无常,不久四处战乱,又遇荒年,寻常人家吃饭都成问题,谁还有闲钱买花。于是林安的财路断了,一时找不到活,便跟着玉莲学织布。

“你说说那吴国新君发什么神经,天天打到处打,搞得我们赚钱难不说吃饭也难,真是老天瞎眼让这样的人做国君。”玉莲这段时间也挣不到多少,没事就骂那始作俑者。

林安一开始会有一种尴尬心慌,现在已然没了,没事还跟着说几句。

“这地方不能待了,下个月一块走。”玉莲突然说道。

林安:“为什么不能待了?”

“听闻吴国要打楚国,咋们刚好介在中间,会被殃及。”

“那梁大夫呢。”林安想到他一个人总在村子和县城之间忙着给人看病,估摸着不知道这个消息。

“我让王二去说了,不出意外我们一块走。”

“如此就好。”林安看着玉莲就感到安心,头一次经历战乱,希望能平安无事。

避难路上,王二一家五口,他爹娘和一个十岁的妹妹一个两岁的弟弟加上玉莲,林安,梁轩,总共八人互相照应。

这一路一走就是两年多快三年,在桐国打转许久后一行人去往吴国。

这个地方,说实话林安不想去,因此一路上都神情凝重。

梁轩心里也不想去往吴国,去到那里会想起伤心往事。

“唉——”(异口同声)

林安和梁轩两人坐车累了想下来走走,并肩而行,互相听见声音彼此对视一眼。

身后马车里是王二的爹娘和弟弟妹妹,正伴着月色入眠,玉莲和王二在后边架着毛驴小车以防不测。

“林娘子,你何故叹气。”梁轩与林安认识这么久,只知道她曾嫁人后来和离,其他一概不知。

“我……只是这段时间累了,想早些安定。”林安怕此去吴国遇上之前被玉娘所骗之人,那时要如何给玉莲他们解释……梁大夫这样正直的人可还愿意与自己交友。

这未知的后果让林安久违的绷紧了神经。

“梁大夫你呢,又是为什么叹气。”林安反问道。

“怕遇到故人,引得你们笑话。”梁轩自嘲笑笑,转头再与林安对视,欲语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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