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殃轻轻用点力你，就将林安拉到怀里。林安听见他充满戏弄的嗯了一声，又故意靠近让衣裳本就系不完全的衣裳随着动作彻底松开。
林安的脸红的能滴血般，“你你你，你以前也这样？”不可置信注视着平日里十分正人君子的季无殃。
“对，一直都这样。只是因为这些天你对我还不算熟悉，我怕吓着你了。”呼呼——一阵凉风从窗户闯进来，吹灭了烛火。昏暗之中，林安看见季无殃那双黝黑的眼睛发出兴奋的光亮，就听见耳边响起低沉沙哑的声音，“林安，你现在害怕吗。”
林安攥紧着手，许是想要再看清楚他些，便凑近很多。
“我……不怕。”
一夜荒唐，林安有点后悔，被美色冲昏了头脑，这要是怀了怎么办。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像是藕断之后扯出许连着的丝，好多好多画面灌入林安的脑子里。
也是像现在一样一碗接着一碗的汤药，季无殃很喜欢与她亲昵，然后呢，有点看不太清楚。忽的画面一闪，林安看见自己在血泊之中，两股不断有鲜血流出。像极了小产，是为什么小产——林安联想到那一碗碗如流水般的汤药。
想想自己为什么要跑，会不会是季无殃只当她作玩物，毕竟季无殃的身份是皇亲国戚，而她林安做着最下贱的营生。
“再睡会吧。”
林安瞬间像被千万根银针扎着，无法动弹。刚刚那些是噩梦的内容，不是真的对吧。
“嗯？”季无殃头发有些乱，睡眼朦胧地还有点看不清林安的脸。
“没事，就是好累。”林安抱着季无殃，想起了出租屋里的大熊，“季无殃，你以前真的喜欢我吗。”
“为何这样问。”季无殃察觉到林安不安的情绪，之前在齐国就是，时不时就苦着一张脸，夜里睡觉总是缩在被子里发抖。
“就是想问。”林安低声道。
“很喜欢。”季无殃轻轻揉着林安的脑袋，软软的像是小猫的脑袋。记得很久之前，养过一只小橘猫，可惜没活几岁就死了。
林安不会的，季无殃才不会让她早早没命，绝不让她走在自己前边。
想着，季无殃用力抱着她，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好一辈子没办法分开。
“那你讨厌孩子吗？”
林安感觉到季无殃好像震了一下，身子都僵住动不了。
“你说什么？”季无殃彻底醒了，低头看着林安，见她不是随口说的。心里冷透的地方开始有点温度回来，林安不是不要和他有孩子吗，现在是什么意思……
“不如，我们生一个吧。”林安眼睛亮亮的，说完笑着，紧抿着唇紧张的等着季无殃的回答。
季无殃笑了一下，接着又是好几声，“好，我们生一个。”
林安被季无殃抱得快喘不过气，“松，松开点。”
季无殃连说几声好，喜悦冲昏头脑，看上去像一只傻狗。
林安却是满心忧愁，大概猜到与季无殃的过往是沉重的，为了以后不会离开，有个娃娃是不是能上个保险。
希望你别像他们一样丢下我。
林安主动抱着季无殃，一声不吭，将忧心忡忡的神情藏到被褥之中。
被窝里暖乎乎的，林安脑子晕晕胀胀，加之身体劳累，眼睛一合就睡着了。季无殃听着林安平稳的呼吸，心宁神安，不久也睡去。
天边鱼肚翻白，银白色的曙光从门缝钻进来，昏暗的屋子渐渐亮堂起来。
床幔里依旧昏暗，二人于睡梦中相拥。
“纵容你多次，这次老臣没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寡人只是告知你们一声，封后大典已经在准备。”
“你……国君，当初不是说了不过棋子，现在就当国君真的喜爱，可就她的身份如何能做王后？”
“这不是议事的地方。”
“……”
季无殃在和谁说话？
林安披头散发，揉着眼睛光着脚走到门口，隔着门听见外边的声音。
季无殃之外的声音有点耳熟，林安好像在哪里听过。季无殃称之郑叔的人——林安心跳停了一下，随后重重敲打胸膛，耳边赫然想起郑叔说她是个祸害，劝季无殃不可久留。
而那个时候，是何季无殃初次相遇之后的第一天。
初次见面，他杀了人，剑指她的脖颈。
林安睁大了眼睛，瞳孔都似乎骤缩几分，她好像想起来为什么害怕季无殃，又为什么在荣华富贵傍身的日子里还想要逃跑。
这死神经要杀她！
林安后退几步，收回要推门的手，一呼一吸之间感觉心脏好痛。
刚刚要生孩子，要和他长长久久的想法是不是太草率了。
“你怎么光着脚就下床了。”
吱呀……门打开的瞬间阳光蜂拥而入，林安并没有被照到分毫，季无殃就立在她面前。
林安与他对上眼后迅速垂首，“我，我一时忘记了。”
不对劲，和刚刚轻松的状态不同，现在的林安就和一根绷紧的琴弦没什么两样。这变化刺入季无殃的眼里，他沉眉不语，将林安打横抱起。
林安乱七八糟的心静不下来，回到床上后一语不发。
季无殃坐在她身旁，在等她。
许久，季无殃先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听见刚刚的对话了。”
林安思索一番，颔首嗯了一声。
“林安，我是真心的。”季无殃看了她一眼，见她神情凝重，认真思量后接着说，“没找回你之前我打算死在战场上，然后把王位给我大哥。”
“你能明白我的王后只能是你的吗？林安，你看看我。”
林安还是不语，季无殃轻笑了一声，又说，“你若是不喜欢王后的位置，不如当国君，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林安缓缓看向他，“那，我可不可以不喝药了。”
季无殃温柔的神情一点点消失，严肃道：“这关乎你的身体，暂时还不行。而且只要再喝两个月就好了。”
“我晚上睡得着，不必喝安神的药。况且还有你陪我。”林安再争一次，有点搞不明白，国君都愿意给她，怎么一碗药去留的权利却不给。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猫腻。
季无殃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再喝一个月，必须得喝。”
林安实在是不明白，虽然在季无殃没监督到的时候将药倒了许多次，但身体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该吃吃该睡睡，就连脑子都记起了不少事情。
诶……等等，林安好像找到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