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会儿。”赵穆先道。
又被拒绝,林秋晴息了声,在心里纳了闷了,这人怎么闭着眼睛,也能预判自己想要做什么。
可说来这第一次,想给出去就这么难么?
这么久以来,赵穆取悦她总是很卖力,但是某个领地始终没有正式侵犯。
又默了半晌,两人的呼吸逐渐恢复了寻常。
赵穆察觉自己还紧握着林秋晴的手腕,登时撒开,又起身,弯腰去捡方才不慎踢倒的杯盏,不沾情欲的语声听起来有些冷洌:“还喝不喝?”
林秋晴回想起方才几近窒息般的缠绵,难得地克制一回:“不喝了,已经够了。”
赵穆莫名松了口气,语气仍是严厉:“胡闹够了,躺着歇会。”
林秋晴乖乖躺着,脸上红晕都浮在双颊上,眼底含着温情,整个人看起来水灵灵的:“大人说的叫什么话,这怎么能叫胡闹。”
赵穆垂下眸没再看她,不忘替她掖好被角,也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冷哼了声:“你倒是胆子大,什么也不怕。”
林秋晴知道他在说什么,正了正神色:“怎么会不怕,我都要吓死了,险些以为要与大人阴阳两隔,再也见不到大人最后一面了呢。”
只是她如今看着赵穆,便什么惧怕都抛诸脑后了。
“对了大人,你这几日都不在府上,到底去了哪里?”
“西道临禁山,那禁山内近日贼寇横行,西道又是官家的路,牵涉众多,怕走漏风声就安排了此次为绝密行动,不能告知任何人。”赵穆面不红心不跳地编排起来,说得头头是道,跟真事一样。
实际上确有此事,只不过皇上任命的是刑部侍郎带人前去清剿,不是他而已。
“为何忽然要你去?”林秋晴同样心中存疑。
赵穆摇了摇头,只道:“天子心思。”
“那禁山为何是禁山?”
“你又想做什么?”赵穆眯起眼来,迸出危险的目光,“大夫说过,你受风寒虽不重,也需要将养一段时日,那地方历朝来就是禁地……”
林秋晴从被窝里伸出手来,默默举起了几根指头:“我发誓我没想去那儿玩,只是随口一问。西道说远也不远,想来实在是那贼寇过于猖獗了,不然也不至于累得大人离府奔波了数日。”
这是开始算账了。
赵穆有些哑口,半晌才应了句:“是啊。”
林秋晴眼底划过狡黠,又问道:“那大人是受伤了吗?”
“没有,”他矢口否认,“何人能伤我?”
“我们方才亲吻缠绵之前,你从那头走过来,步伐和之前有点不太一样。”
赵穆身姿挺拔如松,走路起来利落带风,林秋晴注意力在他身上,自然能看出他有两步顿了下,像是不太舒服。
许是屋内待得久,赵穆脑子昏涨,想去廊下吹凉风,短促说道:“无事,我没受伤。”
跪久了,膝盖上有淤青,又因得知林秋晴擅自离府的消息后,一路纵马疾驰,还没恢复而已。
没想到林秋晴会观察得这般细微。
“大人,”林秋晴撑起身子坐了起来,青丝如瀑的墨发依附在衣襟上,随意散了开来,急切地追问,“你又要去哪里?”
“不去哪里,”赵穆觉得她好似比之前都要格外黏着自己,想来可能是今日在悬崖处受惊不小的缘故,“我就在廊外,不去哪里,你有什么事就只管喊我。”
林秋晴:“我现在就有一事,要与大人说。”
赵穆折了步子回来,走到她面前,柔色看着她。
林秋晴胸膛起伏得厉害,仰头嫣然一笑:“大人,我想搬回秋水阁去住。”
赵穆神情滞了滞:“什么?”
“大人终日秉公办事,事务也繁忙,若是被我传染了风寒,身子抱恙就不好了,所以我想搬回自己的院子,”林秋晴话说得比想象中利索,心中却不舍万分,“但我会时常来看望大人的,还会给大人做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