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思索着:[我答应了他一个小要求,不妨碍他带人类进行避难,你可以放心跟他合作。]
云颐:[好的,那就继续下一步了。]
天使发问:[你什么时候到餐厅来。]
厨房里,云颐一把扯下身上的围裙: [刚刚在整理厨房,这里有条规则是厨师不能和客人同时进餐,抱歉,我马上来。]
天使:……
布莱兹将一块小蛋糕推到融珏面前,直到对方抬起的浅蓝色瞳孔才收回手,极其灿烂的笑了一下。
蛋糕上有块心形的巧克力,不像原本就在上面的装饰品,而是拆开糖纸放上去的,天使扫了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布莱兹,用叉子将巧克力拨开,下面有一张短短的字条。
【你不觉得威尔很奇怪吗?】
字条的画面共享给了云颐,天使将巧克力拨了回去。
云颐很快回复:[他说的应该是威尔·赫特,原本大概是教廷的人,现在的工作是哨兵,昨天还缺席了午餐。]
根据之前的查探,这个孩子与船长似乎交情不浅,比一般客人知道更多内幕……不过,天使清洗完周边海域后哨兵工作的危险程度已经大幅降低,他应该不存在受到污染而行为异常的可能性。
[可以和那个写字条的人交流一下。]
天使抬眸,正好和偷瞄过来的布莱兹对上了目光。
虽然对这些人类没什么兴趣,但为了尽早,且减少伤亡的抓住罪神眷属,天使还是敲了敲旁边的座位,示意他坐过来,布莱兹几乎兴奋的跳了起来,稚嫩的脸上写满了惊喜和得意,他大摇大摆的再次霸占埃特·克斯汀的位置,准备将纸从桌下塞到白发小少爷的手心,却被躲过了肢体接触,纸被行云流水的从指尖抽走了。
布莱兹愣了一下,一种奇怪的感觉陡然升起,不过看见天使垂下纤长的睫毛似乎在阅读纸上的内容,又不再多想,心里满怀期待。
【你听见爆炸声了吗?一些奇怪的鱼浮到了水面上,我们被吓了一跳,威尔居然直接跪在了地上!他哭了!还拿笔在笔记本上面写字。我只是想看看他写了什么,被一把推开了。】
天使面无表情的将纸上的内容拷贝给“外置大脑”。
没等宿主回复,又有人来到了祂的身后,是那个喜欢佝偻着走路的女仆,她默不作声的将纸条递过来,随后像是路过一样离开了。
【巴泽尔是个疯子!他把剑对准我,说想切开看看,没什么好调查了,那个在门口撞门的人绝对是他,你不打算帮我做些什么吗?】
“……”天使再次将内容拷贝过去。
虽然埃特·克斯汀并不在餐厅,但这些人似乎把他们两个完全看做一体了,有什么想告诉埃特·克斯汀的东西全都交给了天使,导致祂现在像是一台传真机。
很快,祂又获得了通过女执事桑妮带来纸条,梅拉正紧紧盯着这边,眼里有些不安。
【我今天接触到了真正的药剂!医生给我看了两种药,一种红白色的胶囊,一种黄色的药片,胶囊是用来缓解头痛,药片是用来缓解胃痛的……它们不能同时服用,也不能大量服用,医生说给我们每人准备了一颗晚安胶囊,我该怎么办?我不喜欢无缘无故吃药,也不想让贝蒂吃。
她去哪里了,你有看见她吗?】
这次,天使思索了一下,动笔写下纸条,然后让阿尔杰把纸条带了过去。
【他们在厨房。】
梅拉松了口气,但因为没有得到答案,略显失望的把汤匙一丢,直接倒在了贝蒂的座位上。
过了片刻,宿主开始逐条回复刚刚那些纸条的内容,天使将宿主的回复写了下来,传了回去,这些纸条似乎是躁动和不安的具象化,不过埃特·克斯汀总是能很好的浇灭他们这些不良情绪。
纸条能帮助他更好的了解船上其他地方发生的事情,也能反映出写纸条的人的心境。不过,他没从这三张纸条发现特殊之处。
午餐就在这样默不作声的写纸条,仆人们走来走去传纸条的乱象中度过……这些孩子们一开始很热衷于在晚上的游戏环节中检举他人,后面他们也累了,逐渐不再关注身边人的动向,开始讨论今天海上的爆炸。
这是他们出海以来遇到的最大事故,虽然没给海盗船带来什么影响,只有当天值班的哨兵将其编纂进了航海日志里,作为新发现的神秘现象。
大海被封锁的太久,它神秘而诡谲,处处充满危险,即使是幽灵在此行船也提心吊胆。
在朝夕相处中,大部分孩子已经逐渐适应新的朋友、新的环境、新的生活。
对于天使而言,船上生活的无聊程度比第二个世界有过而无不及……下棋,扔骰子,这些是仅有的娱乐。
后者有时还需要赌上些什么,于是在饭后的休息环节,阿尔杰的眼镜,胸针,钱包等等,全都离家出走了。
牌桌前,阿尔杰脸色沉重,斟酌片刻后取下了怀表:“等等,我还有这个。”
正打算结束这轮游戏的的天使停下动作,浅蓝的瞳孔扫过那个被宿主“索要”过的怀表。
等终于到了餐厅,云颐便见到了兴致勃勃捧着盒子的天使,以及侍立在旁的,浑身配饰被搜刮一空,面色凝重而沉郁的阿尔杰。
“即使没有钟表,我也能准时在七点钟敲响房门。”阿尔杰绷着脸。
天使很快靠了过去,将怀表放在宿主的手心,柔顺的雪白发丝滑过了对方指尖。那双浅蓝色的瞳孔如猫眼般圆润透亮,闪闪发光,看起来十分自豪。像是收集了游戏里一个不得了的成就一样。
云颐蹲下,宠爱且温柔的摸了摸天使柔顺的白发:“呵呵,祂玩游戏从来没有输过……所以阿尔杰,你是全输吧?”
阿尔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