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着大黑那明显的动作，一个想法跃然浮现在脑海，她试探性地问道：“因为我摸了你，所以你带我来，是想让我买东西？”

“汪汪（对）！”大黑见对方终于理解了自己的意思，哈着气点了点头。

“这事整的。”女孩转过头，对着同伴摇头笑了笑。

围观的人也发出惊叹，“这狗也太聪明了吧，还会拉客。”“成精了呀，不是说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吗？”

到这时，大头才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脸蛋涨红，连连摆手，“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他可能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们摊位不强制消费的。”

女孩见状，“噗嗤”一下笑了出声，“没事，小朋友，你家大人呢？我看看你们卖什么。”

“不用大人哦，姐姐，这是我摆的摊位。”

见有生意，大头鼓起勇气，从桌后探出身体，指着黑板介绍道：“我们这儿有卖杨梅果酱，杨梅冰棒和杨梅奶茶，果酱三十五块钱一罐，冰棒三块钱一根，奶茶十块钱一杯，都是自己用新鲜材料做的。”

“来，姐姐，你可以先试试味道，看看喜不喜欢。”

他机灵地打开一罐全新的果酱，用干净的小木棒沾了些递给女孩。

“怎么不给我们尝尝呢？”围观的人群善意逗弄。

“嘿嘿，别着急，见者有份，见者有份。”大头和虎头两人依次用木棒沾上果酱，递给他们，“如果觉得味道不错，可以带一罐回家，我们的冰棒和奶茶也是用果酱做的。”

大头王婆卖瓜式推销，但好在果酱的味道着实不错，许多人尝了之后，都掏出腰包来买了一罐。

不过，有些人觉得一罐果酱的份量太多了，便会买一根冰棒或者一杯奶茶来解解馋。

“扫了码的把支付界面给两只狗狗看一下哈。”意料之外的人流让小摊人手捉襟见肘，无奈之下，大头只好把确认付款的工作交给大黑和路言，毕竟，也就这个不用动手了。

来买东西的顾客也体谅他们几个小孩，都依言照做，有序排队，诚信付款，把支付的界面亮出给两只狗狗看。

不过，收起手机后心里总会不免嘀咕，这狗看得懂上面的文字吗？万一付错了怎么办？

而有人好奇，就会有人实践。

队伍里，一位二十来岁的男生就故意没有付款，将错误的支付截图展示给大黑和路言看，想测一下两只狗狗究竟能否看懂。

本来，大黑看见上面显示的熟悉数字，都想让他过了，但路言拦住了他，“汪呜（你这个不对）！”

男孩很聪明，他并没有随便找一个截图，而是故意找了个三十五块的支付记录，如果不是路言皮下曾经是个人类，认识字，还真有就被他蒙骗过去了。

“汪（你退下，付了钱再过来）。”路言呲起牙，喝退男孩，才又继续核验下一个顾客。

被驱逐出来的男孩讶异地低下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不是吧，这都能看得出来，现在狗都要会认字了吗？真是神了。”

他喃喃自语，打开相机拍了张两只狗狗的照片，带着满脸的不解离开。

看着男孩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外，大黑才收回眼神，继续投入工作。

他的离开就像是石子投入水中，没有掀起丝毫的波澜。

排队还在继续。

果酱的库存不多，最先卖完，这使得后面被吸引过来的顾客只能买冰棒或者奶茶尝尝味道。

而在炎炎夏日里，清凉的冰棒总是第一选择。

所以，没过多久，冰棒也像果酱一样，一售而空，只剩下十几杯奶茶，等待有缘人的到来。

此时，太阳已攀升至头顶，炙烤着大地。

即使躲在遮阳伞下，也难耐燥热的侵袭，更别提耳边的蝉还鸣个不停。

大头皱着脸，摸了把滑落的汗，又看了看身边瘫坐在椅子上满是疲惫的小伙伴和弟弟，以及趴在地上热的直吐舌头的大黑和路言，心下有了决定。

他一手遮在头顶，奔跑着掠过毫无阴凉的广场，找上了在另一头树下坐着吹风扇玩手机的杨立飞。

“爸，我们回去吧。”

“嗯？”杨立飞一听，立马坐直了身体，“都卖完了吗？这么快？”

“没呢。”大头摇了摇头，“还剩下十几杯奶茶。”

“但现在天气太热了，我们忙了一上午也挺累的，我想着干脆就不卖了，没必要为了这么点奶茶再耗下去。”

“那你剩下的这些奶茶要怎么办？”杨立飞有些惊讶于大头做出的取舍，好奇地追问道。

“可以送给街上的环卫工人，我先放进泡沫箱里冻一冻再给他们，大热天的，顶着大太阳扫街不容易，喝上一杯凉凉的奶茶，解解暑，消消渴也好。”显然，大头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做。

杨立飞静静听完，侧过头来看了一眼儿子，仿佛重新认识了一般。原来，这个在他心里还是孩子的小孩，已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成长了。

他拍了拍大头的肩膀，“行，那就按你说的去做。”

“走吧，副船长，杨梅号即将返程，请你协助。”

“是！船长！”大头敬了个礼，抿嘴笑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