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婚嫁历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谢父差人来问,以及谢母这句‘可愿意’,已经是难得的幸运了。
谢琅華很知足。
知足到得知大婚在一个月后时,都没什么抗拒心里,反到是谢母一幅怕他多想神情,道:“统共一个多月时间,大婚誓必办得仓促了些,要委屈我儿了。”又拍拍他,转尔道:“但这门亲事,却比之之前的,还要好。”
谢琅華狭促:“因为他位高权贵手握权柄,是闻名满上京的‘小阁老’?”
谢母气的锤他:“你娘我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么?”
避开身子躲了躲,憋着笑回“娘不是,我是。‘小阁老’的名声我是打小听着长大的,旁个都说他是日后板上钉钉的‘首辅’,混个三朝元老妥妥的。娘想想看,古往今来的‘三朝元老’有几个?个个都是顶顶厉害。纵使不能名流千古,往后数几百年妥妥的赫赫有名,嫁于他,没准我还能在历史上混个只字片语呢。”
“想得挺美。”谢母唾他,后者冲她眨眼歪了歪头,一幅少年独有娇憨神情笑问:“娘不觉着我长的更美么?”
这臭美的话把谢母听的乐出声来,没好气伸手拧了他脸把,笑道:“那也是你娘我,把你生的好!”
“对,所以这最大的功臣,还是娘才对。”
“就你嘴甜。”
母子俩你夸我我夸你,把自个都给夸乐了。乐完,谢母不免唏嘘,道:“娘说的好,不是这种好。当然,小阁老不管是身份,才华,权势,品行,都远胜其他人,这是毋需置疑的。我说的好,是他府内除了他母亲陈老夫人外,无旁个长辈,小阁老又是独子,是以你嫁过去后,不仅不需要与妯娌姑子打交道,还直接能掌家。”
上辈子好歹做了七年亲戚,对隔房这位显赫门楣的亲族,还是有初步了解的,不过他当然不会表示清楚,佯装好奇问:“为什么?陈老夫人不是尚在吗?”
“陈老夫人自夫君去世后就显少在圈内走动,近几年是越发不行了。”说着拍拍他,低声解释道:“婚事办的仓促,出于补偿,大婚后你便直接掌家。哪家刚成亲的君郎入门便能掌家的?还没有妯娌姑子碎嘴子,单论省心,当属头一份!”
话说到这,谢母免不了唏嘘道:“之前你跟陈蔚的婚事,我其实是不太乐意的。陈家那老太婆身子骨硬朗眼瞅着还能活个几十年,只要她在,陈府便不能分家,一家子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住同一个屋檐下,要论正经长辈,估计两个巴掌都数不过来,更别说与陈蔚同辈的兄弟姊妹了。不够你愁的。”
自从知道陈蔚祖母算计谢琅華后,谢母连表面的礼貌都不愿意了,一个一个‘老太婆’喊的起劲,前者听着,不能违心说刺耳。谢琅華抿唇:“娘的意思我明白。一个府里人多,就多生事端,人少,却能清静自在。”
谢母颔首:“是这个理。”都是在后宅历炼过的,谢母岂能不懂人心隔肚皮的理?之前隐而不说,是顾虑谢琅華对陈蔚情谊。如今情谊不在,自然是想怎么吐糟,就怎么吐糟了。
前言说过谢琅華依着前世经历对陈清臣不算全然陌生,但依着辈份原因,晓是见了面也是一个欠身见礼一个颔首权当应声,话都没说两句,再加上陈蔚对他这位显赫族叔莫名有股敬畏感,从不多说一个字,所以他知道的比外人也没强多少。
但现在有谢母补充,他算是知道了。
陈蔚喊陈清臣‘六叔’,但后者也就比前者大十一岁,之所以差着一辈,是陈清臣与陈蔚父亲是正儿八经的堂兄弟。再往上数,陈清臣父亲与陈蔚祖父是嫡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