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悬陈夫人不知他心里所想,否则定是要掰扯掰扯到底谁哄骗了单纯小哥儿去的,不多时小厨房开始上菜,陈夫人让人多备两道下酒菜,呼唤婆子说:“去,把前年酿的桃花酿添一壶来,”说着又笑对谢琅華,道:“趁清臣不在,我们娘俩吃杯酒松快松快。”
谢琅華忙拒绝:“我酒量不好怕是扰了娘兴致,而且娘如今不是在吃药么?怎能吃酒,会冲了药性的?”
陈夫人安抚他:“不妨事,我问过虞婆婆,少量吃酒反能让我睡得沉些。至于酒量,我也不太好,所以就吃些不醉人的花酿吧,纯当添个乐子。”
婆母再三坚持,做儿媳的也不好再推辞。谢琅華的的确确酒量不好,又极少吃酒,桃花酿吃着是好下喉但它后劲大呀,陈夫人几乎都不用哄他,两三杯就眼神发直了。
再让他喝怕是要坏事,陈夫人忍俊拿下他上酒杯,哄着他问:“琅華告诉娘,你跟清臣是不是闹别扭了?”
谢琅華眼神发直,手撑到桌子上,迟钝半天摇头嘟嚷:“没、没有,”
陈夫人换个问法:“你生清臣气了?”
脸染红晕的瑰丽哥儿想了半天,哼哼唧唧:“没生气,他哄我,”
逻辑思维倒过来就是陈清臣是有什么哄他了,但是没生气?陈夫人憋着笑了好一会,旁边贴身一同长大的婆子亦是忍俊提醒她:“夫人差不多可以了。再问下去被六爷知道了,非恼您不可。”
陈夫人颇为遗憾呶了呶嘴,挥手说:“行吧,暂且饶那混小子一回。”说着呼唤婆子进来把谢琅華小心扶到里屋软塌,又亲手给他盖好薄毯枕上软枕,接过热茶慢条斯理抿了口,视线投向婆子:“还愣着干什么?让个人去跟你们六爷说一声,就说琅華吃醉了酒,今儿就憩在我这了。”
贴身婆子怔了下边指使人去,边捂嘴直乐:“夫人就爱狭促,六爷听了怕是飞奔过来了,也不怕他知道是您哄了君夫人吃酒,回头非跟你呛两句不可。”
拧身放下茶盏,陈夫人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忍俊道:“呛两句就呛两句,反正从小到大我这个当娘的已经被他呛习惯了。”
闻言婆子忍不住说句公道话:“不怪六爷跟您呛声,有时夫人也太爱捉弄六爷了。”
这话听得陈夫人横眼就笑:“你这婆子今儿怪会说嘴。平日我捉弄他时不就你笑的最大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