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热水来的冬盛闻言就笑:“六爷不晓得,有次过节君夫人被大舅爷哄着吃醉酒,二舅爷就问君夫人他是谁,君夫人心里知道偏生就是说不出来,急哭了都。”
“是么?”陈清臣意味不明挑眉,视线移向脸颊坨红的人。
这边冬盛才说完就见瑾兰直给他使眼色,他一脸疑惑,后者眼前一黑,暗叹之前教的规矩怕是又左耳进右耳出了。自家主子的黑历史怎么叭叭就往外说?虽说六爷不是外人但黑历史就是黑历史,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才对。
想到这赶紧接了水过来使眼色把人支走,她怕他再呆会能把主子从小到大的黑历史都叭叭出来。
她端了水来拧好毛巾,陈清臣示意:“我来吧。”接了毛巾帮谢琅華擦脸手,边嘱咐瑾兰:“让小厨房温些醒酒汤,再备上些许绵粥,晚上守晚多安排些人。还有,明天请府医过来瞧瞧,以后也多注意些务让君夫人再吃醉酒了。”
“是,奴婢谨记。”
瑾兰欠身应下,转身去吩咐了守夜安排,陈清臣仔细给谢琅華擦手擦脸,见这么折腾都没醒,忍不住凑近用手指点了点他鼻尖,眼神宠溺:“小醉鬼睡得还挺沉。”
小醉鬼睡得沉但陈清臣还是不放心,待瑾兰回转叮嘱好生守着这才自去浴房簌洗,待簌洗毕便让她下去了。瑾兰怕主子夜里闹人,都做好睡在外屋的打算了,前者抬手:“无妨。下去吧。”
瑾兰不敢置疑,欠身悄然退了去,彼时屋里的灯就留了一小盏,陈清臣放下床幔欺身上去,不曾想之前怎么折腾都没醒的人这会子到是醒了。
五官瑰丽的小哥儿睡的身上软呼呼的,迷迷瞪瞪眼神还有些发直,一时间不确定到底醒了还是没醒。陈清臣动作一顿,心里软呼的不行,顺势躺下把人仔细往自己这边拢了拢,又安抚似的拍哄说:“没事了,睡吧,我在这里。”
谢琅華脑子发懵,眨了眨眼似乎在努力思考这些话,陈清臣柔声哄他:“睡不着了?有没有哪里难受?”
迟钝眨眼,哼唧出声:“。。晕。。”
这是酒劲还没过呢?陈清臣挑了挑眉,问他:“想不想喝水?”醉酒的小酒鬼又迟钝发呆了,陈清臣心内好笑,起身倒了杯温水来喂,被扶起来的谢琅華脑子糊住都不知道张嘴,前者忍俊提醒他:“张嘴。”
谢琅華慢腾腾眨了下眼,脑子生锈似的转了一轮才意识‘喝水’跟‘张嘴’之间关联,怕他呛着,陈清臣喂的极小心。喂完放回杯子,回身见人又直愣愣看着他,忍不住逗道:“琅華知道我是谁吗?”
他原意就是想知道他醉酒不认人不认事是怎么个原法,不曾想意外之喜来的这么突然,就见谢琅華眼神懵懂点了点头,似乎苦恼的拧了拧眉,随后抬手捧住他脸颊措不及防的凑过来亲了一口。
这一口亲在嘴上,陈清臣眼睑微张一时间又惊又喜又狐疑,不敢轻举妄动端详片刻,小心翼翼看着他求证:“琅華知道我是谁,是你可以亲亲的关系对不对?”
微弱的灯光在墙角跳动谢琅華脑子糊成浆糊,想了半天才想起点头,尔后又凑上来吧唧亲了口。陈清臣心花怒放,心底最深处那一丝阴霾拨云见月神台清明,是他费心求来的又怎样,使了手段又如何,金诚所致金石为开,终有一天他能大大方方承认。
日月轮转,斗转星移,心悦于兮君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