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某天,必将在某处归来,重新诞生。
新月,匍匐着,手臂弯曲支撑在地上。
面前,是一团红色倒影。
她是新月墨菲斯。
曾在那个夜晚,制造了,一个……她们的孩子。
红色倒影映照出景象。
倒影中,是那道月夜。
夜晚,花好月圆。
倒影外,她的现实。
现实,一地纷乱血影。
而她。狼狈趴在这里。
奔跑中,孩子,不见了。
只留下这样多的血。
伤势严重,谁都知道活不成了。
她们的孩子刚刚……
死去。
忽然,匍匐的新月,跌跌撞撞爬起来。
她已经,在舞台中央。
她只是,从那团红色影子上,笨拙,费力地爬起,
又一次。站在舞台中央。
至于那团红色影子,
它缓缓——同时
也是瞬间。
成为了,一个人。
幽晴,出现在舞台中央。
“啊,又演错啦!这次是,拿错纸了!对不起对不起!”
幽晴还是像从前一样,像无数次进行上演一样,又着急,又用力挥动双手,
“不是的,这是一个好结局故事!”
“我实现了我的理想。这真的,真的是个好结局故事。”
全场,寂静无声。
因为,还没有谢幕。
“怎么,它,不够合理吗?”幽晴问。
没有人回答。
人们。已经被毫无头绪,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剧场弄得晕头转向。
幽晴就像对她的故事造成的一切一无所知,面对所有观众,宣誓般发言。
“那……”
“我会的。让它合理。”
这句话后,演员从暗处鱼贯而出,不自不觉间,排列整齐。
“在以后的巡回演出中,剧本将一次次被打磨,一次次倒带。”
“欢迎重新观看。”
舞台上,所有演员一起鞠躬。
“欢迎,重新观看!”
〈贴在剧场外的【医人附注】——第一轮尾声
怎么样,你,是不是有些困惑。
啊,别着急。
故事的过程不重要。
重要的是,它的结果。
因为,
你,
一定会再次见到这个故事。
以让未来在过去上演的方式。
你会从很多角度去看这个故事。
新月的,
幽晴的,
她们的孩子的,
遗弃了新月的家人的,
以及孩子身边环绕着的人的。
过去,以及现在,甚至是未来。
它们,占据一个故事中,二分之一篇幅。
或许曾经,就是有那样一个存在,见证了,
如同这半个故事一样。
扭曲,不可更改的未来。
然后,放弃了一切。
既然,你已经在故事开始时,用全知的视角知道了它的结果,那么,就有很多时间去思考,
它……为什么,会得到这个结果。
究竟,哪边是真实?
哪边,才是睡梦?
又或者,哪个都不是。
至少,不足以称为全部真相。
还有什么,比活生生在现实中上演的剧场更荒诞,更真实。
一个由爱,欺骗,人类的恶劣品格编织成的谎言和故事,最后谎言被坚信,故事被上演,只剩下谎言和一个把谎言执行成整个世界的生灵。
她相信了一辈子,怎么能说她的世界是虚假的。
可你问她,如果你的世界是真实的,那你,为什么能够一次次上演?
她会沉默,然后,
“我是个冷酷无情的医人。”
不应该是杀手吗?
是医人,治病的那个。
但是,我说过了。
这是一个,真相。
真相,是把谎言变成真实的过程。
如果你不能。
如果你做不到,
那我来。
我让它来合理。
我说过,这是一个好结局故事。
我要先给你答案,再把它的谎言,
把它的不真实,它的支离破碎,
聚合起来
通通变成真实。
这里,有三个我。
一个,叠加理想,
一个,叠加现实。
组合起来,
成为剧场。
剧场外的我,讲故事。
我在,逆转。
我将,诞生。
至于……另一半的,半个故事。
等我找到谁吃掉了我那半颗糖时。
再讲给你听。
我是幽明。
是个医人。
是编剧,也是演员。
欢迎,再次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