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也试着从沙发上掉下去。”

“你做什么傻事？”许临西不赞同关岩的做法。

关岩继续说：“还是挺疼的，不过蹦蹦跳跳没问题。”

许临西心里一股暖流流过。

关岩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明明相隔千里却仿佛就在面前。

他说：“临西，我没做傻事，我只是想确认你真的没勉强。”

许临西“嗯”了一声：“这句话5分。”

“好。”关岩的笑里带了几分得逞。

“亲爱的，我昨天是在沙发上睡的，因为——”

关岩拖长了声音。

许临西忍不住抢答：“不会是因为上面有我的味道吧？”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这个？”

“这情话太常见了，你从哪里看来的？”

关岩沉默了一会儿后：“我亲身体会到的。”

许临西心头微动，想象关岩躺在昨天自己睡过的沙发上，闻着上面残留的属于自己的味道。

他捧起点水拍在脸上，让自己冷静冷静。

许临西假装不为所动：“那你鼻子挺灵。”

“嗯，”关岩又说，“你的味道，让我很安心。”

许临西的心就像是坐上了跳楼机，一下就被送到了最高处，他忍不住心跳加速起来。

忍住想要发出的尖叫，许临西清清嗓子，故作淡定评分：“这句话4分。”

“早上9点我坐上了回千川的车，我竟然有点舍不得离开，这座有你在的城市。”关岩话语里满是恋恋不舍，惹得许临西竟然有些想他了。

许临西经常听情歌里唱什么城市里都是你，每个人都是你的样子，看什么人都像你……他从没想到自己也会听到类似的情话，而且这情话还是从他一直暗恋的关岩的嘴里说出来。

只是可惜这些情话是说给情侣“西”的，并不是说给“许临西”的。

在许临西遗憾的时候，关岩又开口了。

他语调舒缓，回忆起了从前：“这让我想起以前我还在读研、读博时，乘车离开千川时的感觉。”

许临西也想起了从前，那段时间他和关岩一个在千川工作，一个在容城读书，他们没有多少时间见面。但每当一个人有空，就会乘车去找另一个人，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一起吃吃饭、聊聊天。

那些记录了时间的车票，会永远保存在购票软件里。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时间是一段异常舒心的日子。好像他们就是平常人一样，没有配角、路人的设定，过着平平淡淡的日子。

关岩的声音落在耳边：“临西，你离开容城的时候，有没有舍不得离开我？”

“没有哦，”许临西回答的十分轻松，“因为我知道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不是我去找你，就是你来找我。”

“好，刚刚那些情话，几分？”关岩问。

“四分。”许临西给出关岩想要的答案，他没空注意关岩说的每一个“临西”、“亲爱的”，也无法分清楚，这些情话是说给情侣“西”，还是说给他自己的了。

关岩继续说：“回到千川后，我就按照你说的去遛狗了。哈尼见到我后很开心。”

许临西想想那只傻狗，他笑着说：“哈尼只要有人遛他就行，不管来的人是谁，都很开心。”

“是吗？我还以为它认识我了。”

“那是你自作多情了。”许临西笑出声来。

关岩也笑了。

许临西：“对了，小贾说过两天他就回来了。下次回去千川，可能我就搬回去了。”

“好，我帮你搬东西。”

“没什么东西要搬，你可以在家做好吃的，给我接风。”

“也行。”

关岩继续自己的情话之旅：“我遛完狗后就回家了，路过楼下水果店，我买了点橘子和苹果。”

“不是说情话的，你怎么给我汇报起行程来了。”许临西后知后觉。

关岩顿了顿说：“快了，水果店里的牌子上写着‘比你笑容还要甜的砂糖橘’。”

许临西：“然后？”

关岩：“我尝了一瓣，没有临西你的笑容甜。”

“噗，哈哈哈哈哈。”许临西笑出声来。

关岩也笑了两声，然后用严肃语气说：“虽然我也觉得好笑，但我是真这么想的。”

“哈哈哈……”

许临西笑得更欢了，末了，他给出分数：“5分，感觉这句情话带了橘子的甜味。”

似乎是受到鼓舞，关岩继续说：“买完水果后我就回家了，我把床单、被单、枕套洗了，还把家里整理了一下，找到了你之前不见的那支咸鱼笔。”

许临西眼睛一亮：“咦？你在哪找到的?”

“在沙发缝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