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看到了,都怪她。”
徐令萱这才高兴起来,她扬唇偷笑:“对,都怪她。”
徐令萱歇了一会儿,两人继续回茶山。
过了午时,徐婶婶、张婶婶送来饼子给大家吃,老孙也带了三四个人回来。
因为最近是这一带采茶期,各大茶园早已将茶工定下,所以空闲的人并不多。老孙跑遍了附近几个村子,才找来这几个人。
大家一起在棚子里吃饼。
“无妨,加在一起也有二十来人,咱们辛苦些就是了。”徐令萱安抚大家说。
坐在角落的方奕孟闻言,几口将饼吞下肚,然后起身系好茶笼,继续去采茶了。
转眼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没了日光,茶工们便陆续收工,徐令萱给他们结算了工钱。
今日茶工共十六人,加上宅里的几人,一共采茶一百八十四斤。只有两个茶工采满了十斤茶,徐令萱又额外给他们发了十文钱。徐令萱因为半路去打架,耽误了时辰,也没有采到十斤茶。
就在这时,收茶的茶贩也来了,徐家的茶在这一带是有名的,大伙儿都知道徐令萱擅长种茶,她家出的茶叶味嫩色亮,品质上层。
茶贩马掌柜也是徐令萱的熟人,出八十文一斤收了她家的茶叶。马掌柜写了个字据,等茶全部收完,徐令萱再去镇上找他拿钱。
马掌柜又忍不住问:“徐娘子,你和宋家那事是真 ?”
原来,今日徐令萱和冯家夫妻大闹一场,到了下午,这件事传开了。
尤其是宋家公爹惦记寡妇儿媳这种事,一传十十传百,现在整个茶镇的人都知道了。
徐令萱早就预想过这个后果,也没藏着掖着:“是真的,我从宋家掏逃出来也是为了这个。”
马掌柜一脸震惊:“这也太不像话了,这哪里是人干的事?你可千万当心点。”
徐令萱一笑:“没事儿,我打算改嫁了,那老头再不要脸,也不能抢别人媳妇吧。”
马掌柜又惊了一下:“你要改嫁?嫁谁啊?那个,你看我……”
马掌柜话还没说完,就被徐令萱打断;“他。”她手指向山上,只见夕阳余光中,茶山之上,还有一男子还在采茶。
马掌柜带着茶和徐寡妇要改嫁的消息离开了,除了守夜的茶工,其他茶工也都走了。
太阳已经落山许久,天色已暗,东边山尖早已挂上一轮明月。
茶山之上,还有一人在孜孜不倦采茶。
明春都不禁感叹:“娘子,表公子可真勤快,他才第一日采茶,就采了六七斤呢。娘子,您可真是慧眼识人。”
徐令萱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她本是想着用方奕孟搪塞过宋老爷这个狗东西,却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方奕孟不但能帮她挡狗,还能当苦力,真是一人两用,哦不,是能者多劳。
徐令萱走近方奕孟:“表弟,天快黑了,回去吧,我们明日再来。”
方奕孟却恋恋不舍的:“表姐,我看得见,我再采一篓就回去。”
方奕孟这么勤快,倒让徐令萱有些心疼了,她上前拉住方奕孟的手腕;“你听不听我的?”
方奕孟手上一抖,然后舌头又像是打了结:“听,听表姐的。”
“那就跟我回去。”
几人坐了马车回去,徐婶婶、张婶婶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几人在外劳累了一天,徐婶婶特意炖了一锅烧鸡,还有一碗卤猪肉。
徐令萱让明春把她和方奕孟的饭菜送到她屋里,她要和方奕孟一道用饭。
徐令萱自然有她的打算。
明春把饭菜摆好就退了下去,屋里只剩徐令萱、方奕孟两人。
方奕孟端端正正坐在圆桌前,有些拘谨。
“今日累坏了吧,多吃点。”徐令萱边说着边夹了一块肉到方奕孟碗里。
方奕孟默然片刻,也学着徐令萱的样子,夹了一块肉放到她的碗里:“表姐,你也吃。”
徐令萱抿嘴一笑;“不是说了吗?私下的时候不要叫我表姐。”
方奕孟赶紧改口:“阿令,你也吃。不过阿令,私下的时候,你也不要叫我表弟了吧。”
倒不是叫表弟不好,只是他听她唤他表弟,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但徐令萱却不懒得再给他杜撰小名了,便捏着帕子挥了他一下,娇娇嗔嗔的:“可我就喜欢唤你表弟,你说怎么办?”
徐令萱这一句话,让方奕孟浑身骨头柔软了,他哪里还有二话,只红着脸说:“表姐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