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萱便又问了一遍,方奕孟还一副魂飞天际的模样。
徐令萱推了他一下:“你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方奕孟赶紧摇头:“没什么,可能有点累。”
“那你去车厢休息,我来赶车。天黑之前能赶到茶镇就行了,不用着急。”
他们果然天黑之前到了家,明春赶紧为他们端来热菜热饭。
趁着两人用饭,明春将他们离开这几日的事情说了一遍:“昨日下午,来了两个官差,去我们茶园逛了一圈,吃了顿茶,又拿了一吊钱,这才说去探查办案。后来我打听过了,那两个官差根本没有四处查探,直接骑马回余县了。”
徐令萱冷笑:“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那些狗官从来不干事。孙伯那边可查出什么猫腻?”
明春点头,她压低声音:“这几日老孙找了几个信得过的茶工去镇上的赌坊、酒楼打探,果然听到了风声,冯家家仆赵老三醉酒说漏了嘴。”
徐令萱急忙追问:“赵老三说了什么?”
“赵老三说,五月十六日那天晚上,东家让他们几个人做了一件事,完事后给了他们许多赏银。别人追问,赵老三却不肯说是什么事,但时间是对得上的。再加上我们和宋家冯家本有嫌隙,这件事八成就是冯家人做的。”明春越说越恼火:“冯家人太过分了,简直是欺人太甚。现在官府也不愿意为我们主持公道……”
“稍安勿躁。官府不帮我们,我们自己想办法,今日太晚了,明天再说。”
用过晚饭,方奕孟就回到了自己屋子。他坐在桌边,眉心紧皱。自从今日在杭州城遇到那位道士后,他便一直心神不宁。
脑中不断浮现出“武明派”、“凌风步”、“太玄拳”几个字。
今日为了赶时间去崔府送信,他不由自主地快跑起来,当时只觉得自己脚下生风,越跑越快,难道这就是那人说 “凌风步”?
他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么?难不成他真的是道士?
方奕孟脑中一片乱麻,就在这时,门被推开,徐令萱走了进来,方奕孟吓得倏地一下站起来。
他很怕徐令萱知道自己原来是个道士!
屋内昏暗,徐令萱愣了会儿才看清楚站在桌边的方奕孟:“怎么灯都不点?”
“忘了。”
“……”徐令萱走到墙边的高几旁,点亮了烛灯。
她扭身盯着方奕孟瞧,方奕孟被她看得心发慌:“阿令,你看我什么?”
“我看你不对劲。”她坐过去坐下,手掌拍了拍桌子:“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就是想起了之前的一些事情。”方奕孟稳住心神,他决定试探一下徐令萱,看看他先前究竟是怎么和她说的。
方奕孟这话一出,徐令萱心也跟着漏了半拍,她慌忙低头掩饰眼底的不安:糟糕,方奕孟这么快就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不行,她必须得稳住方奕孟!
徐令萱冷静下来,缓缓抬头看向方奕孟,故作欣喜:“那可太好了,表弟,你想到什么了?”
“我只记得我习武的一些画面。”方奕孟做出迷茫之态:“阿令,我之前没和你提过我习武相关的事情吗?比如我师从何方,又习了那些武艺?”
这次徐令萱不敢瞎编了,只得按照之前的谎言补圆:“表弟,其实此前我们见面的次数不多,你的事情我也只知道个大概,我只知道你对读书科举一事并无兴趣……至于你习武的事情,你什么也没告诉我。”徐令萱叹气。
方奕孟心情越发沉重,看来他果然没向徐令萱提过自己是道士这件事。也是呀,哪个女人家愿意跟一个道士相好的?
简直荒谬嘛。
“表弟,原来你今日是为了这事烦恼吗?这有什么可烦的,你习武是好事呀。没准你还真能成为一个麻袋大侠呢!”
徐令萱叉开话题,怕方奕孟在这件事多想。
方奕孟沉下去的心又浮了起来:“阿令不讨厌我习武这件事?”
“为什么要讨厌,习武多好,这些日子我遇到了不少麻烦,对亏了你会武呢。再说了,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你自己喜欢我就喜欢。”
这话一出,方奕孟眼眸一亮:“当真?”
“自然。我骗你做什么?”
徐令萱话还没说完,方奕孟忽然上前将她紧紧抱住,徐令萱一惊,刚要挣扎,方奕孟已经低头亲了下来,不过他只在她额头轻轻碰了一下,便放开了她。
徐令萱呆滞片刻,她再一抬头,便见一双满是温柔与爱意的眼。
“阿令,你真好。”
徐令萱心头一颤,她被他的目光蛊惑了一般,身不由己的踮起脚,微微抬头,亲在他的嘴边。
下一息她的唇被含住,而后身体悬空,被人猛地抱起。
方奕孟将她放在床上,她一抬头,就看到他方才还满是柔情的目中满是火簇,而他一双手已经开始剥她的衣裳!
等等,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亲她,她一时发昏,也亲了他,却不想激发了方奕孟……
但,这样不行,她不能继续在这场骗局里面沉沦深陷!
徐令萱脑中一团乱麻时,身上已经只剩了小衣,她急了,慌忙道:“表弟,不……”
“呜呜!”
一个“不”还未说完,她的唇就被堵了个严严实实,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