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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秽一晚上没睡。
索宥桉家的床很大很软,尽管只是个客房,但全部的配套设施也都相当讲究。
睡惯了火炕的汤秽觉得哪儿哪儿都不适应。
屋子很暖和,和乡下平房靠烧火生炉子才能热起来的房间不一样,每一处,哪怕是屋子的角落都暖得很均匀。
房间很干净,边边角角都没有一丝的灰尘。
床足够睡下三个他,软得他一躺下去,床垫直接包裹住了他。
老杨走的时候,他忘了问这屋子的开关在哪里,找了好半天都没找到关灯的地方。
汤秽心里有点不安,在光明的房间,睁着眼,看了好久那盏灯。
这得浪费多少电啊……
汤秽有些愧疚,可又不好意思在深夜继续去打扰杨叔,他记得杨叔跟索宥桉说上午有会要开。
尽管汤秽没上过班,不知道城里人开会都说些什么,但肯定都是很重要的事,折腾了一晚上,得让他们好好补个觉。
毫无睡意的汤秽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思绪飞得像被风吹得到处乱飘的云,自己都抓不住。
就这么想东想西了好久,时间来到早上五点多,汤秽突然想到什么,从床上起来,去洗了把脸,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这个时间天还没亮,但这栋房子的楼梯有昏暗的灯带,可以让他抓着扶手慢慢下楼。
到了客厅,这里还亮着几盏小灯,他四处扫视,转了一圈之后,成功找到了厨房。
汤秽想给索宥桉和杨叔做顿早饭。
伸手摸到了厨房的灯,“啪”地按亮,他又被这厨房给惊到了。
怎么会有人家厨房大到能停好几台车?
汤秽还是摸不透索宥桉家的情况,后来想想,应该还是挺有钱的,但没那么有钱,所以只能在郊区买大房子,如果想住在城里,那就住不了这么大了。
他走过去拉开柜子一样大的冰箱,觉得索宥桉家里人还蛮有头脑的,虽然离市区远,但住得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冰箱里应有尽有,新鲜的瓜果蔬菜,有些汤秽都不认得是什么。
他想了想,决定早上给他们烙两张鸡蛋饼,再做个蔬菜粥。
他拿了四个鸡蛋出来,又拿了香菇胡萝卜和小白菜,食材刚准备好,突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他以为是杨叔或者索宥桉起床了,回头看过去,没想到几秒钟后一个穿着灰色羽绒服的阿姨出现在了他眼前。
阿姨看见他明显吓了一跳,“妈呀”一声差点摔了。
汤秽下意识以为这是索宥桉的妈妈,赶紧规规矩矩地打招呼:“阿姨你好,俺是,俺是汤秽。”
阿姨站稳脚,眼里还满是震惊。
“你,你什么人啊?”她边问边往里走,“你怎么在这儿呢?”
她心里嘀咕:我也没犯什么错误啊,索总怎么招了新人来呢?还两个招呼都不打!
阿姨有点委屈了。
她在索家干了十多年,每天只负责做一顿早餐,其他两餐有别人做,索总对她的早餐厨艺向来是持肯定态度的。
这段时间索总受伤住院,少爷回家来,她每天依旧按时来上班,还经常特意多给少爷做点养生汤,生怕他扛不住病倒了。
干的挺好的,怎么突然在这种时候来了个竞争对手呢?
阿姨如临大敌。
“俺是索宥桉的朋友。”汤秽在说出“朋友”两个字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确定,他有点不太知道究竟应该怎么定义他们的关系。
说是朋友吧,应该算,可索宥桉昨天在麦当劳似乎否认了这一点。
搞不懂,但先这么解释着。
“你?跟……”
“嗯!”汤秽依旧当她是索宥桉的妈妈,被这么一质问,有点尴尬,“阿姨,俺就是来给他送点东西,俺过几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