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耀眼的水晶灯闪亮得晃眼睛，王一不适地低头眯了眯眼，还没缓过来，眼睛倏地瞪大，刺痛激出的生理盐水从眼角滑落。

沈清澜白皙的身体就在他眼前铺陈开，饱满的胸肌就在他手下，许是有些冷，颤栗两下，他整条手臂都麻掉。

王一愣住了，惊讶张着嘴，口腔分泌的津液忘了吞咽，在嘴角留下一串银丝。

视线下移，是一层薄肌，随着呼吸急促地起伏，顶灯打下一道勾人视线的亮光。

腹部肌肉紧致而有弹性，线条流畅优美，排列整齐的腹肌每一块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玉石，皮带勒着的腰肢劲瘦有力，半隐半显，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完美。

王一无意识吞口口水，“咕咚”一大口。

之前怎么没发现，沈清澜身材这么好……

突然腹部一痛。

“砰！”

“呃！”后背撞上墙壁的声音格外响亮，王一都能听到他骨头碰撞的声音。

沈清澜这一脚十成十的力道。

他快速抄起掉落在地的卫衣，来不及擦身上的红酒，先仓促套上衣服，还套反了一次，让他心情差到极点。

看向跌倒在地的人更是没点好脸色。

王一捂着腹部踉跄爬起来，四肢脖颈动动，骨头没事，大概率腹部背后有点淤青。

一抬头，心里一咯噔，接着用托马斯回旋的姿势掉进无底深渊。

完了……

沈清澜那双眼睛比深渊还要黑暗低沉，就算头顶的水晶灯再耀眼，丹凤眼里也只有黑雾似的杀气。

脸上的红酒还没擦掉，有一滴溅在眼下，配上下睨的视线，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王一起到一半，腿软得差点又跪下去，扶着墙往角落里缩，试图降低存在感。

可那道凌冽的目光精准扎在背后。

完了完了完了……数罪并罚，他十个脑袋都不够掉！

这里还是王氏旗下的餐厅……

他酝酿许久，小心翼翼开口：“清澜，你能不能不怪那个服务员啊，他也是……不小心的……”

能不能别连累王氏……

越说声音越小，身上的压迫感越重，空气都化作实质似的压在背上，他已经竭力在角落蜷缩成一小点，依旧能明显感受到。

他狠狠打个寒颤，室温似乎都降了点。

沈清澜只是看着他。

对他做了这种事，第一句话是为了个服务员？

他一掌拍在桌上，王一被吓得一抖，猛地一抬头，又迅速低头，把自己抱得更紧。

挣扎几秒，他又小心抬头，看到沈清澜不自然放置的腿，好像在抖，不至于气成这样吧……

等等，刚刚沈清澜用哪只脚踹他来着？

瞬间恐惧全忘了，他半蹲下贴地飞行，冲上去一把握住沈清澜伤着的脚踝。

沈清澜没想到王一还敢对他动手动脚，下意识抬脚要再踹，踝骨被一按，疼得立刻卸了劲。

他竭力没发出痛呼，压着颤音冷冷道：“放开……”

王一没松，他刚刚拇指只是轻轻点了下，看沈清澜反应应该是又严重了。

“你脚更严重了，别再动了。”他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要是你生气，想发泄就用那只脚吧。”

沈清澜：“……”他用尽全部素养说服自己，冷静冷静，君子动口不动手……

还是气不过，一脚踹上王一大腿，傲娇转头。

王一眨眨眼，就这？

他蹲着都没带晃的，沈清澜还挺……温柔的。

这么一想，胆子大了起来，瞥见沈清澜侧脸的几点红酒，并不影响那张俊逸的脸，但想必他肯定不喜欢。

王一慢慢站起身，抽出张纸折出个角，屏息凝神，小心向酒液伸出手。

“做什么？”沈清澜突然握住他手，转过头来。

王一手一紧，攥得纸张变了形，语气也拐得厉害：“我给你擦擦脸……”

沈清澜不信地瞥他一眼，抬手要接过纸：“我自己来。”

王一一避：“你不知道在哪。”

沈清澜：“……”有道理，但他就是气。

王一扯出个“竭诚服务”的微笑，虽然被蹬了，还是要好好给老板擦脸的。

老板的美貌，助理的荣耀。

酒液有些干了，并不好擦，他得用些力道，粗糙的纸张在那张白皙的脸上留下红痕，他轻微“嘶”了声。

什么破纸，赚那么多钱不换点好纸，差评！

针孔大的红擦掉了，脸上变成硬币大小的红，怎么看怎么得不偿失。

“嗯？”沈清澜不悦抬眸，单一的问句也是低沉到极致。

王一敛起多余的心思，笑笑接着擦：“清澜，你抬下头，脖子上也有。”

沈清澜拧着眉仰头，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露出天鹅似的修长脖颈，喉结不安地上下滑动。

这视角可不多见，王一吞口水声一声比一声大，嗓子却越发干哑。

这房间怎么这么干啊，回头让他爹在每个包间里配最大功率加湿器！

脖颈有曲线，更不好擦，也不好用力，王一急得一个劲往前蹭，膝盖抵着沈清澜腿分开，挤进他两腿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