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四年前的那晚，余曌福在倒地时把桌上的几个杯子都弄倒在了地上，还打碎了两个，其中就包括他用的那个茶杯，而那晚赵一灿扔的垃圾正是收拾起来的杯子碎片。

赵月发当年一定也参与其中了，当然，他是暗中参与的。当年负责此案的中溪分局的几个警察，如今都已被传唤。当年如果他们尽心尽力的话，一定能查出蛛丝马迹，但他们没有，而是草草结了案。连最明显的一点他们都没放在心上，慕德庆说余教授是看了手机上的东西后突然犯了心脏病，他们没从手机上查到任何足以让余曌福犯病的东西。

作为警察，要想查看手机上被删除过的东西，应该不难，但他们没认真查。还有就是余生母亲叶蕙歌当年的车祸，也是不了了之，他们仅凭着叶教授神智不清来判定，没再去细查。

这些都是经不起推敲的，虽然此事已过了四年多，但只要做过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只要他们找的帮手还在人世间，就不愁找不出答案。

北堂鹤鸣最后告诉白薛无痕：“白薛，告诉你那小心肝，别着急，放心，一个也逃不掉。我已经向荆翠市局那边提了建议，姓赵的副局长牵涉的案件不止那一个大案，最好把四年前荆大教授余曌福夫妇的案子也详细查，他们答应了。所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赵月发逃不了，慕华旭也逃不掉，就算慕德庆夫妇想大义救亲，结果一定会让他们很失望。”

白薛无痕说完了，怀里人静静的听着，双手在白少宽阔的胸膛上慢慢扶摸，好久没出声。

“余生，在想什么？”白薛无痕轻声问了句。

“白薛，我在想，如果慕华旭最后连舅舅也不能依靠了，他会怎么样？我有答案，他一定会自杀，就像《妖》里的小王爷孟孤舟一样。他知道大势已去，像他那样自视清高的人，是不允许自己苟活的，就算定不了他的罪。”叶雨无声的声音很低。

白薛无痕点了点头，道：“余生，你分析得也许对，但有一点你忘了，如果赵月发也被揪下来，慕华旭不会没任何依靠，他还有薛家和我二叔。我猜测着，我那好色的三舅和二叔，一定会把慕华旭好好的护起来，因为他们还没稀罕够！”

叶雨无声猛的抬起了头，看着白薛无痕，双眼调皮的眨了眨，问：“你三舅和二叔好色，你也好不到哪里，你是继承了他们两人中的谁？亦或都继承了？”

“哼哼！”白薛无痕哼笑两声，低头看着那家伙，“是不是歇过来了又想找事？再来一次，行不行？”

“不要脸！”叶雨无声嘟囔了句低了头，又道，“白薛，咱们两个打赌，如果赵月发下了马，慕华旭会不会去投到你三舅或你二叔那里。我赌他不会，他会选择自杀。因为他的性格决定了他的命运。”

“你说得对，不过，现在的他竟还有面对公众的勇气，这一点我是很佩服的。他那高光无限的父母是靠着杀人而获取那么多光环的，他的警察舅舅这么多年不知参与了多少假案，所以，到时他一定会受牵连，他在公众面前树立起来的形象一定会大打折扣。所以，如果他舅舅再出事，还被牵涉进一桩沉年大案中，他大概再无颜面对公众。小余生，我想问你，你想让他活还是想让他死？”

叶雨无声没明白白薛无痕的意思，呆望着白薛无痕，轻声道：“白薛，你，你不能杀人！”

白薛无痕一愣，噗嗤一声笑了：“小家伙，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杀人？我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想他死，我会再为他添一把，把他通向薛家的路给断了。如果薛家自顾不暇，就算我三舅再宠他，也不可能再去管他，因为我外公不允许。至于我二叔那里，放心好了，只要一吓唬，他会立即放手。更何况，我二叔那样的人，只要得到了，尝了味，他就不会再发狂的惦记。”

叶雨无声轻轻叹了口气：“白薛，不用管他。你还是按照自己制定好的计划行事，就算不断慕华旭的后路，为了你自己以后不再受牵制，该出手就及时出手。你自然不会要任何人的命，但他们呢？他们会如此念情吗？他们如果想要你的命呢？所以，白薛，该了断的时候还是早了断，免得夜长梦多。”

白薛无痕看着叶雨无声，叶雨无声也正抬头看着他，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是啊！如果自己再手软，他们大概真会不顾及所谓的亲情，当年为了自保，他们甚至不惜用自己家人的命来换取他们的平安。母亲是跟他们至亲之人他们都下得了手，自己这个外甥又有多大分量？

白薛无痕点了点头，把人搂进怀里，轻轻吻了一下嘴边柔软的头发：“你说得对！是该做个大了结的时候了，不能再让他们抱有任何幻想。等赵月发的结果一出，我就立即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