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则在一棵巨大的,树干直径大约五步开外粗的树下休整。有路过的,说我们果然什么都不懂,居然到这么显眼的地方安置,又是一番嘲笑。
他们懂个屁,这片山林,人来人往,此刻哪里不显眼?有这些人捣乱,山君早猫起来了,不行,得清理清理这些碍眼的才是。
我站在巨树之上,看似悠闲地吹着哨子,远处堂邑夫吹着哨子回应,不一会儿,山林里的高手们,不是崴了脚,就是摔了跤……好多都发生了小意外,虽无关紧要,不碍性命,但继续伏虎却不行了,只能下山。
好多高手悲叹不已,被这等不痛不痒的小伤,耽误了扬名立万,发财致富的机会,真是窝囊死了。
堂邑夫和郑清回来,郑清脸上是激情过后掩饰不住的兴奋,看来是和堂邑夫一起玩得很开心。
平安迎上去对郑清说这么大的树,是有灵气的,于是拉着郑清一起跪拜巨树,祈祷和郑清终成眷属,生儿女育,郑清求取功名,期盼日后能让平安及儿女过上好日子云云。
两人起身牵着手,围着树转了几圈,竟在根干深处,发现一个很小的神庙,经年累月树木生长,小庙已经被粗壮的树根树干严严实实包裹住了,上面布满了青苔,若非平安看得仔细,真就很难发现。
神庙是一块白玉石,整体雕刻而成,年代久远,又被树根包裹,青苔覆盖,但仍然能看出雕工斐然。那神庙虽小,却五脏俱全,和一座大型庙宇,一般无二。
应该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前,人们供奉在山中的山神庙。后来可能出于战乱,或者山民向外搬迁,等诸多原因,而荒废。
休息片刻,我们继续上路,却开始原地打转,第三次回到巨树下,黄昏已至,我和花铁铁,堂邑夫,看着伏虎图,比对我们自己一路来画的行路途,分析情形,明辨方向,计划策略。
夕阳西下,暮色绝美。我们索性,就在巨树下过夜,郑清,柳延年和堂邑夫开始搭建帐子,我们三个女孩子准备晚饭。
人生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和一群志同道合的心意相通的朋友,一起在日落时分,享受美味了。
平安和郑清坐在巨树横枝上,卿卿我我,腻腻歪歪。
树下,堂邑夫坐在花铁铁不远不近的地方,痴痴看着花铁铁傻笑。花铁铁一门心思都在降龙上,对我说伏虎任务,她是跟着,但不参加,只陪伴,最多帮帮忙打打下手,她要保存实力,全心全力降龙。
当时我和柳延年正在巨树的另一侧,观摩小神庙,懒懒地回应了花铁铁一下。让她跟着玩就行,帮我照顾好妹妹,最多敲敲边鼓摇旗助威,没什么好打下手的。
小庙藏得太深,柳延年取来一根火把,帮我照亮,我们一起轻轻去除小神庙上的青苔,一座做工精巧的白玉石小神庙就出现在眼前,庙门紧闭,也不知供奉的是哪路神仙。
柳延年想要开启巴掌大的庙门看一看里面,我忙阻拦,“这小庙年代太久,几十上百年都不曾开启,若是贸然打开,定有损毁,最好保留原样,咱们还是别好奇害死猫了。”
说着我拉回柳延年的手,正要起身,我脖子上挂着的狐心舍利,绳结竟然莫名松开,直直掉了下来,正好砸在小神庙前的供台上。
我旋即蹙眉捡起狐心舍利,心中暗暗有不好的感觉,又想着应该是自己敏感了,这种心理,多半就像那些弹琴断弦,上香断香一样,觉得触了霉头,便有诸事不利,不敢作为的境况。
可不过是琴弦绷的太紧,香受潮了而已。我这狐心舍利的绳结松了,许是之前在汤泉宫日日沐浴,浸泡所致。
我这样宽慰着自己,把狐心舍利戴回脖子上,将绳结重新系牢,挂好。
柳延年疑惑地咦了一声,侧目细细看着小神庙,呆呆地出神,我一边忙着手上的动作,一边问他看什么呢。
他回过神来说,可能是眼花了吧,刚才看见供台上,好像开了一道大裂缝又瞬间合上了……你的红宝石坠子没摔坏吧?我好像看见,掉了一片微小碎屑,被缝隙吞了……
我赶紧看了看狐心舍利,确定并无缺损,又扫了一眼供台,没发现什么大裂缝,只有玉石风化的纹路而已。
我整理着衣襟,只道有裂缝也正常,这小庙都多少年了,风吹雨打,寒来暑往,玉石风化开裂太正常了。
太阳下山了,我们也要向今日作别,余辉中,柳延年一曲《浮光》,响彻整个丛林,直入云霄,直击心灵……
山中无事,入夜无非也就是早些洗洗睡下,六人躺在帐篷里,翻来覆去……
我们行了一天的路,眼下却精神百倍,毫无睡意,索性起来,围着篝火,歌舞升平。
柳延年吹萧和平安歌唱,我们跳着柳延年和平安前几天,教我们的新式舞蹈,堂邑夫跳得最是骚浪,简直完美复刻柳延年。郑清有些拘谨,跳的一板一眼很是认真。
我和花铁铁一大一小,动作整齐划一,倒也十分具有观赏性。平安也加入我们,一起舞蹈,大家欢声笑语,好不快乐。
忽见不远处的丛林中,有金光闪现,于是六人便轻装上阵,向着金光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