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的声音哑得像换了一个人,安知鹿被吓了一跳,勉强打起了些精神,清了清嗓子,“哥哥,开开门。”
话音刚落,眼前的门就被打开,男人的身影直接挡住了安知鹿面前的光,眼前昏暗的一片。
安知鹿直接伸手拽上路肆的衣服,疲累地直接用额头抵在他胸前支撑着自己,鼻尖嗅着他洗澡后细微的乌木沉香,“哥哥,我晕。”
声音里拖着撒娇似的微调,透着明显的难受和脆弱。
路肆被吓了一跳,火炉似的女孩在他怀里,很快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拧着眉伸手摸了摸安知鹿的额头。
入手的触感潮湿滚烫,心脏顿时揪了起来,“乖,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安知鹿抗拒地摇头,一边难受一边又觉得抗拒:“不想去,哥哥你找点药给我,我睡一觉就好了。”
路肆伸手撑着安知鹿的身体,没有动作,沉默地拒绝她。
“哥哥……”
女孩的声音里鼻音浓重温软,像可怜小狗一样委屈得哼哼唧唧一样。
路肆拿安知鹿没办法,又气又急又不得不顺着她,脸色有些僵硬,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我送你回房间,家里有药,我给你拿。”
突如其来的一下,安知鹿连慌都没赶上慌,整个人就是天旋地转地晕着,有气无力的伸出一只手拽着路肆的衣领,娇声哼气地小声抱怨道:“哥哥,你要吓死我啊。”
“胡闹,乱说什么话,就是发烧和小感冒而已,什么死不死的。”
路肆难得对她严肃,安知鹿埋头在他怀里,委屈地哼哼唧唧了一下,“哥哥,你怎么凶我啊。”
还有力气跟他犟嘴,路肆提着的心松了松,温声反问:“怎么就凶了?”
看着蔫儿了的女孩,止不住地心疼:“行了,难受就少点说话,嗓子都哑成什么样了。”
把这犟嘴丫头抱回她床上,塞进被窝里:“乖乖躺着。先别睡,我去给你冲药。”
边说着边团吧团吧着安知鹿的被子。
安知鹿被他裹成了一团,见他转身就要出去,慌乱地艰难从被窝里抽出手来,拽住他的手,眼巴巴看着他:“哥哥,我其实都好多好多年没有生过病了。”
“你别生我的气。”
路肆缓和了下脸色,伸手捏了捏她发烫的小手才又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我生什么气?我没生气,就是着急了点,乖,先躺会,别睡着啊。”
被窝里暖暖烘烘,安知鹿浑浑噩噩地差点睡过去,还没等意识沉进被子里,就又被路肆轻声喊了起来。
迷迷糊糊喝完药,一下沉沉睡着。
直到不知道隔了多久,小腹传来坠坠地疼着,疼得她人都清醒了不少。
缩成一团在被子里呓语了好一会,忍无可忍地去了卫生间。
直到看见一片鲜红后,脑子彻底清醒,安知鹿崩溃地捂着脸叹气,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哥哥……”
安知鹿的声音里鼻音很重,穿过洗手间的门,夹着浓重的委屈和慌乱。
路肆心脏重重地落了一落,快步走到门边敲了敲,“怎么了鹿宝?”
“宝宝,说话,是哪里不舒服?”
“哥哥,我生理期来了……”
安知鹿头一阵一阵地翻着晕,有气无力地扶着头,“你能不能帮我去房间衣柜下层帮忙拿一下卫生巾啊?”
脸色更是通红,一时分不清是烧的还是羞恼的。
一通折腾下来,安知鹿那点睡意彻底跑光,躺回床上,精神疲倦地太阳穴一抽一抽着,闭上了眼睛却又烦躁地睡不着。
难受,头难受,肚子也疼。
整个人不舒服到了极点,像是把过去几年里积压的不舒服都放了出来一样。
安知鹿焦躁地又翻了两个身。
路肆察觉到了动静,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吃过药后似乎缓解了些,温声问她:“是不是睡不着?”
安知鹿眼睛里泛着水光,可怜破碎地眼巴巴看着他,无意识蹭了蹭他的手,“嗯,睡不着。”
“哥哥,你在外面干嘛啊?”
安知鹿渴巴巴地看着他,不想再困被子里躺着。
客厅外没有开主灯光,隐隐透着微弱的光线,温馨又静谧。
路肆扶着安知鹿起来,拿着湿帕子擦了擦她额头上黏着的汗,“是不是想出去坐坐?”
安知鹿点头,准备掀开被子起身。
“鹿宝,我抱你过去,别怕。”
路肆皱着眉按住她,伸手又探了下安知鹿的额头,他的眉间隐隐冒着汗。
感受了一会后才勉强放松了一点,“好像没那么烫了,等下再喝一次药,明天就好了。”
最后半句话他说得轻缓,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
安知鹿愣愣地眨了眨眼,反应了一下才听懂,难受地闭眼朝他伸手。
路肆等安知鹿做好心理准备才一把将她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