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牧行是一个记仇的人,他到现在都记得当时的自己,忍着痛没有发出任何可以让陆子尧感到兴奋的声音。只在后来,盯着镜子里脸上的那块红印想:这辈子他都不会抽烟。
但他现在竟然会想要抽一支烟。
玻璃上那个人影忽然像是受到了惊吓,随后他蹲了下去,估计是什么东西掉了。
庄牧行的专注地看着,眼神晦暗不明。过了一会儿,他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吴雨,安排人,把阿斯兰号那副画带回来。”
“好的老板。”
随后,庄牧行挂了电话,走进房间里喝下了一杯白葡萄酒。
微凉的酒液滑入温热的喉咙,冷热骤变的刺激让庄牧行清醒了一些。浴室里的水声在这时也停下了,他的脸上浮现出一贯的微笑,活动了一下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而有些僵硬的脖颈。
温斐然冲了个热水澡之后,感觉有些晕乎乎的大脑清明了一些,关上花洒,他正拿起浴巾准备擦身,浴室门锁就发出了轻轻的“卡塔”声响。
“哥哥,我进来好不好?”
他要进来?他进来干什么?
温斐然连忙拒绝:“不——”
话没说完,浴室门已经被打开一条缝,庄牧行小狗似的从门缝里挤进来,一双桃花眼眨呀眨,直盯进温斐然的眼眸深处。
温斐然身上都是水,头发也湿漉漉地贴在他的脖颈、锁骨上,被热水蒸腾过后,白皙的皮肤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格外诱人。
温斐然的浴巾还拿在手上,连遮挡都没来得及。见庄牧行根本不是商量询问,他又好笑,又好气,干脆将手里的浴巾直接扔到了庄牧行的头上。
“你都进来了,还问我做什么?”
“哥哥……”庄牧行把头上的浴巾拿下来,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温斐然,呼吸变得又沉又长:“我帮哥哥擦吧。”
温斐然眼睫轻轻一动,视线往下,落到了庄牧行的身上,那里的变化太明显,毫不遮掩地冲着温斐然叫嚣。
他原本还有些羞耻,忽然就起了一些别的心思。
温斐然湿漉漉、光着站在浴室里,他往后退了两步,双手张开,下巴微微扬起,像一只倨傲的天鹅。
“来啊。”眼里水光潋滟,似是邀请,又像是挑衅。
庄牧行握紧了手中柔软的浴巾,缓步走过去,将温斐然裹住。
浴室的温度再次升高,不知道是谁重新将花洒打开,温热的水从头顶“沙沙”地洒下来,雾气蒸腾,很快便弥漫了整个浴室。
浴巾已经吸饱了水,被随意地扔在地上。
温斐然身前是温热的水,背后却是冰凉的墙砖。他咬着唇,半睁着眼睛,目光落在庄牧行已经被彻底打湿的深棕色发顶上,发出短促、又压抑的声音。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温斐然就抓住庄牧行的头发,稍微用一点力,让他缓一缓。
庄牧行便抬起脸看他,漂亮的桃花眼被水洗得亮亮的。他粲然一笑,唇边的酒窝深深的,有惑人的水色荡漾开。
温斐然身体轻颤,竟不知道,他的酒窝里盛的到底是水,还是酒。
庄牧行低声笑他:“这就忍不住了?”
温斐然眼尾的红痣艳丽极了,连绵的水珠顺着眼尾划过那颗红痣,又在他的锁骨里汇集成一汪小小的水洼。
他胸膛起伏的速度渐渐加快,终于忍不住哑声道:“你、你让开……我……”
庄牧行充耳不闻,反而用力地掐住了温斐然的大腿。
“你——啊——”
温斐然的眼前像是闪过了一道白光,时间好像停住了,耳膜也被罩住,连水声都变得缓慢又低沉。
他靠在墙壁上,不知不觉中,后背已经把冰凉的墙壁捂热。
过了好几秒,温斐然的视觉才渐渐恢复,从那一片耀眼的白光里面,看清了面前的浴室、花洒、水……还有庄牧行。
他的嘴巴很红,仍旧笑着,只是酒窝里不知道是水还是酒的液体已经盛不住,溢了出来,粘在他的鼻梁、唇角。
温斐然脸颊发烫,抬腿踢了踢庄牧行,嗓音带着一股,像小猫爪子挠着软垫似的的喑哑:“叫你让开了……”
庄牧行握着温斐然的脚踝,不轻不重地摩挲,随后舔了舔嘴唇,眯起眼睛,起身伸手捏住温斐然的下巴,用力地深入与他接吻。
“唔……”温斐然不太习惯那股味道,用力推了他两下,却推不动,只能随他去了。
“哥哥……”
温斐然只觉得腰上一紧,身体翻转,胸膛贴上了墙壁,后背就贴上了庄牧行的胸膛。
他的胸膛,比花洒中喷洒出来的水,还要热。
庄牧行紧紧贴着温斐然,轻轻舔咬着,顺着他敏感的后颈,一直到绵软的耳垂和发红的耳廓,低低地笑:“哥哥,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