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他们傍晚抵达时,却见地头上灾民和村里人以明显对峙的架势各立一方。
灾民们或满脸嚣张或目光闪烁,村民们则不是提着工兵铲就是将手里的弓弩对准灾民,气氛看上去明显一触即发。
众人脸上愉悦的笑容瞬间收敛起来。
怎么回事?
他们才刚走一天,两边的人怎么就一副要打起来的样子?
有人眼尖地发现了什么,惊呼道:“地里的水管怎么坏了!?”
其他人定眼一看,果然发现出发前还好好的竹制水管被拆得七零八落。
原本哗哗流淌的瀑布水断了流,看那些水管上的痕迹也不像是因为水流过大或质量问题自然掉落,分明是遭到了人为破坏!
再看灾民们站的方位,还有村民们脸上的怒意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一个个脸色也沉了下来,看灾民的目光饱含不善。
“陆玄他们回来了!”
村民们看见陆玄一行人的身影后绷紧的脸色得到缓解,不等他们询问便气冲冲地说了事情的经过。
意识到接下来有好戏看的直播间观众们开始快速呼朋引伴,在线人数再次出现明显增长。
灾民们看到陆玄等人后脸色变了变,但想着达成目的后的好处,还是没有退。
许大伯更是再次开口道:“只要你们答应我们的要求,我们就让你们用水,否则就算你们把水管修好,我们也会再次拆掉!”
被周氏扶着的方大河沉声道:“你们在刚地震时就进了山或许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是被活活晒死渴死的。人都喝不上的水你们竟然拿来浇给不知道能不能长成的庄稼上,可曾想过这些水给外面的灾民用能救活多少人命?”
方大河的目光控制不住地扫到地里郁郁葱葱的庄稼上,眼底闪过一抹不平。
明明他们也想过要和云麓村的人和平共处,靠着自己种地自给自足,是云麓村的人先不管他们死活,对他们无情无义,那就别怪他们以牙还牙。
刘婶子破口大骂道:“外面的灾民如何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就算不闹灾,全天下时时刻刻都有人死,难道他们死了我们还活着就是我们的错了?断了腿还不安分,你以为自己是个好东西。”
刘婶子激动地挥舞着手里的工兵铲,表情嘲讽,“你是怎么断了腿的,方虎又是怎么死的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帮工的灾民们干活时偶尔会好奇他们的生活,反过来他们当然也会询问灾民们进山途中发生的事,其中就包括方虎的死因。
为什么方大河这个中年人都活下来了,偏偏方虎一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反而死了?
是因为方大河在遇到猛兽袭击时为了保命就把身边的儿子推了出去,方虎被猛兽咬了一口狠的当场就没气了。
方大河那条腿也在逃跑途中摔了一跤断了。
村民们讽刺:“害死了亲儿子也没见你拿命赔,现在倒是有脸指责我们,可别恶心人了!”
“连亲儿子都不在乎,难怪当初会欺负刘玉丫头,这一家子从根子里就烂了。”
“你们——!”方大河和周氏脸色铁青,气得说不出话来,方大河眼底里还有一抹被戳中了要害的狼狈和心虚。
“还有你们!”刘婶子紧接着狠狠瞪像那些不敢和他们对视的帮工灾民们,那叫一个气。
“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们这几天连吃带拿受了我们不好帮助,我也不指望你们多心存感恩,竟然还帮着这群人报复我们,你们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就是!养条狗都比帮一群白眼狼强。”
帮工们被他们指责得脸色涨红,羞愧难当,根本抬不起头来。
许大伯烦躁道:“少废话,你们就说答不答应吧!”
“答应个屁!”脾气大的熊茂满脸凶狠道:“你们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敢来威胁我们!信不信我把你们全弄死!”
村里其他青壮们也一个个态度强硬,看灾民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厌恶。
陆玄看了一会儿戏,才问黑着脸的村长:“所以,说了半天他们究竟提了什么离谱的要求?”
直播间观众们对此也很好奇。
光听村民们说他们弄坏了水管,霸占了瀑布要勒索,但具体勒索了多少还没说呢。
李铁咬牙切齿道:“他们五百斤粮食,五十斤肉,还有空间戒指。”
观众们刚想说这价格倒是不算很高,紧接着就听李铁恨声道:“每个人!”
观众们:嗯???
陆玄:“……”
陆晴和雷岩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每个人五百斤粮,五十斤肉,还要空间戒指?
他们怎么敢的啊!
李铁也很想问,他们究竟哪儿来的底气这么狮子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