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井宙觉得更好笑的是因为被威胁了太多次,他已经麻木了,他转身握住对方的枪口拿脸轻轻蹭着,脸逐渐向波本拿枪的手靠近,仿佛真的在询问着对方的意见:“要一起去吗?”
他们彼此触碰到皮肤的瞬间,波本不太赞同地皱了皱眉,他拿枪的手依旧很稳,听见今井宙轻快地解释:“枪里有没有真子弹我不清楚吗?”
他们都误解了,波本只是不赞同今井宙靠近他,今井宙误以为是对方怕自己又随便死了,继续解释着:“我不会那么早下去陪他啦,不对他人那么好应该在上面,我死了也应该见不到他。”
他换来波本久久的沉默,波本真去鞋柜边放枪了,枪的声音听起来是有子弹的,他只能暂时认为是小鬼的虚张声势。至于那副恶心的讨好上位者的姿态,只能是谁教这小鬼的,他再厌恶也不能发泄到也算是受害者的身上。
今井宙的东西不多,他又不是真去旅行的,收拾了一个背包后,他就决定出门了:“送我一趟?”
“车借别人了。”今井宙被残忍拒绝。
“明明贝尔摩德和我说她把车还你了。”波本觉得还是发泄一下吧,这种人不教育一下长大真的会变成社会的毒瘤的,不过好像已经是了。
“那就快跟上来!”
今井宙在去长野的新干线上打着哈欠,晚上的时间也没什么人,有些人还穿着西装打电话,偶尔会向他投来一些羡慕的目光,也许是在怀念学生时期可以旅行玩乐的日子。
然而四舍五入大家都是去出差的。
今井宙一想到自己不在东京少了很多乐子可以看就莫名觉得有些可惜。回来估计又是进主线,他上次没有晕倒,那这次的目标就是稍微少受点上,生理和心理上都少点。
至于要怎么解决组织的目标,大不了搞点21世纪犯罪手法给从前的人来点诈骗震撼呗。反正没有柯南出现,应该还算好糊弄过去的。
这算得上旅行吗?一切都冷冰冰的但是很自由,让他觉得痛苦又沉迷于其中。如果说从前他是一个乐于一个人的家伙,现在他其实害怕只有一个人的时候。
毕竟他一个人反抗不了什么,永远都是这样。
下车的时候,早春夜晚的温度让刮来的风都刺激着鼻腔,让呼吸道麻痹得无法判断自己是否还存在着呼吸。今井宙妄想起来要是诸伏景光介绍着他的家乡会是什么样子,关于诸伏景光的声音他有些记不清楚了。
他没有着急找一家旅馆休息下来,只是打了车向组织的安全屋出发。又是当工资小偷的一天。
谁能来阻止他犯下永远不能饶恕的滔天大罪呢?
今井宙被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惹笑了,他总是这样的,一边挣扎着一边手起刀落从来没有什么负担。愧疚是要愧疚的,但是不影响他到底要做什么。
司机还在说着羡慕现在孩子能出来旅行的话语,这样的刺痛依旧让今井宙低声迎合着话题,仿佛说出幸福的谎言就能真正变得幸福。
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幸福的人,为什么他的转世不能是那种幸福的家伙呢?那只能希望下辈子是了。
他最后在一个街角下了车,向他下一个残酷的未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