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无语地把人从浴缸里捞出来,对方涣散的眼神看着就很不对劲,手上过长的指甲抓着他的手臂嵌进了他的皮肤。
这种样子还不算罕见的。组织里很多人会靠药物疏解压力,当然在组织外也不少。
今井宙紧紧靠在把自己从水里拎出来的那双手上,安室透看清楚了今井宙的表情,用他一般的话来讲就是恶心。没有其他形容了。
“苏格兰?苏格兰……你终于又来救我了。”
被踩到雷点的安室透,秉持着不和意识不清醒的人多抱怨的心态,勉强没把人直接丢在原地。今井宙的四肢乱挣扎着让他的身体难以控制变得更加沉重些。
不过本质上没多重。他的舌头上泛着蓝色,应该不是什么纯天然颜色,更像是小孩子吃了色素糖果后留下来的。
不过安室透可没有认为色素糖果能让这只性格古怪的狐狸说真话的本领。
应该是药物残留的颜色。
将今井宙放在沙发上,他居然还想站起来,身体晃晃悠悠的,腿上看起来有不少淤青,大概就是意识不清醒时候撞出来的。
安室透坐在远离他的桌边,却好像被今井宙误以为是讨厌自己,他摇摇晃晃地向有模糊人影的地方走去:“对……对不起嘛,我只是忘记自己吃没吃药,然后就不小心吃多了。”
对方似乎还有点意识,安室透判断,但是这种解释实在可笑,吃完一粒之后就会忘记自己有没有吃药吗?
事实就是如此,管他信不信的。似乎是因为有抗药性的原因,吃下一粒安眠药之后觉得没有效果,开始质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吃药,实在记不清了就又吃了几颗,最后就吃多了。
安室透看着药板上空空如也颇有些无奈,他正常的脑回路总是无法理解今井宙。
“你知道吗?我不是他,我不是优?但是他们都觉得我是,苏格兰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
安室透无言地看着他的独角戏,今井宙连站都站不稳,直接向桌子边倒去,似乎还很开心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闭上眼睛享受了起来,嘴角的弧度告诉他的。
没过多久就跪伏在安室透的膝盖上,用死气沉沉又看起来没有光芒的黑色瞳仁看着他,当那些许的清醒进入视线之中,他才慌忙地将自己推开,大口喘着气。
安室透有种看醉鬼清醒之后的可笑感。
“波本……”听起来没有生气。
微乎其微,听不清楚的道歉变成挣扎的样子,今井宙痛苦地捂住脑袋说出一句又一句对不起。
他去世的友人就是被这种画面所蛊惑的吗?假如他从未尝试过亲近今井宙,那他应该也会被这种样子所迷惑。
“清醒过来了?我先走了。”
“门锁帮我带上。”今井宙抓了抓头皮,只希望自己在不清醒的时候没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东西。他看了眼桌上放着的被吃完的药,只想知道另一板在哪里,再吃一点吧。
应该这样就能睡着了吧。
他没回来多久,距离明天上学的时间也很近了,再吃点估计明天是彻底不用去上课了。今井宙克制着自己,查看了一下全身,只能庆幸现在是长袖校服,可以遮住他身上的淤青。
电话铃声尖锐得让他汗毛倒竖,难得是他家里座机响了。黑羽快斗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抱怨着他只给了家里的电话,这几天还死都接不通。
对此今井宙只能说明了自己在外面住了几天,手机不方便给。
“铃木次郎吉在报纸上给我发挑战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