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昴先生,你和宙……很熟吗?”毛利兰忍不住问。
冲矢昴轻笑着回头,眼中一闪而逝的光锐利如刀:“不熟,我想这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
今井宙低垂着眼,心里骂着这个美国人,逗起来都没波本好玩,更别说他安排的正事也被中途打断,再留下去这个阵容估计又要出什么社会事件。
真的没空耗下去了。
备注:也不想和过于正直的家伙打交道了。
下垂的目光在几人的之间快速流动着,最后憋出了一句是谁都听得懂是借口的借口逃之夭夭。
今井宙低声说着:“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先走一步。”语气不急不缓,仿佛真的是临时想起,却明显带着一丝急切。
毛利兰刚要开口挽留,今井宙已经快步朝玄关走去,背影像是被风推着似的,落荒而逃。他没再回头,只留下一句敷衍的“下次聊”。
门轻轻合上,挡住了屋内交错的视线与沉默。
关于水谷纱织的事,他大概梳理了一下,事件发生在遥远的水谷优不记事的时候,接着就是水谷优被收养,存有的资料是个人叙述的日记,最后接替他们的就是他。
资料缺失严重,现今拥有的两份资料个人主观意愿很强,作为模仿他活下去的资料绰绰有余,但是理性上来讨论,缺乏第三者的验证。
先把手中的资料重新确认一遍吧。
今井宙窝在窗边的角落,手里摊开着那本熟悉的黑皮日记本。纸张翻动时的声响仿佛敲打着他的耳膜,像是水谷优那副已经成为遗物的永远不说真话的笑脸面具,在耳边喃喃。
他一页页地读,内容几乎烂熟于心,甚至知道哪几页有涂改的痕迹。但这一次,他读得比任何一次都慢。
太顺了。字迹太整齐、内容太圆滑,哪怕是写到自己和组织的接触,也像是刻意包装出来的。如果说是精神已经不正常的情绪倾诉,语序应该会更加杂乱。
“为什么这里断开了?”
他翻回一页,又翻回前几页,忽然发现时间线断层了一段。他记得那段时间水谷优正在调查一桩旧案,却在日记中几乎只字未提,只留了一句轻描淡写的“天有些冷了,最近梦见妈妈了。”
很完美地符合他在组织众人面前展现的人设。
今井宙沉默地合上日记,指尖慢慢摩挲着封皮的边缘。他开始意识到,这本日记,也许只是“给别人看的那一本”。
今井宙想起他刚刚醒来眼前的冲击感,像是被刻意制造出来的混乱。他当时以为是神经崩溃前的自毁,却现在怀疑,那些混乱中,也许藏着真正的线索。
他喃喃自语:“优,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假如真的有另外一半的日记,那又会在哪里?他现在所知道的水谷优曾经的联系者,不过只有黑羽快斗一个人。
有个假设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如果水谷优察觉到黑羽家的情况了呢?
这不是不可能的事。
三天后,东京新闻的头版位置被一则熟悉又刺眼的预告函占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