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奶奶，褚奚绝对活不到现在。

那年他还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蹲在路边捡垃圾桶里的东西吃，是奶奶带他回家，也是奶奶让他有了一个家。

拿着钥匙开门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对了好几次都没能顺利的插｜进去。

还是熟悉的房子。

不大，一个客厅，两间卧室，这是他的家，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家。

什么都没有。

褚奚抹了把眼睛，慢慢的走近奶奶的房间。

走到门口时，褚奚按在门上的手蜷缩着，他咬着嘴唇，轻轻的推开了门。

一个半透明的身影正坐在床上。

是奶奶！

褚奚扑过去，一双手却从奶奶的身体中穿过。

他以前看到的都只是黑乎乎的一团，可这次却是完完全全的奶奶，就好像她还活着一样。

“…奶奶，”褚奚哽咽着，“我好想你。”

“乖宝。”奶奶的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她慈祥的笑着，手穿过褚奚的脸想要替他拂去脸上的泪。

“奶奶……”褚奚跪在床边泣不成声。

“乖宝，不要恨我。”奶奶慈祥的望着他，慢慢地说：“乖宝，你听我说。以前我做错了事，这次就当我还了债，前尘之事也就此作罢。”

奶奶抚上褚奚的头，褚奚撇了撇嘴，又落下几滴泪来：“我，我怎么会恨奶奶呢，奶奶，我……”

老妇人一笑，“你听我说完，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才十二岁，小小的一个，也像现在一样，满脸泪痕，哭得鼻涕眼泪都糊到了一起。”说到这儿，老妇人又笑了两声。

声音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

！褚奚一惊，抬头看向老妇人。

老妇人叹了口气：“你想起来了？是的，我来赎我的罪了。你，想必应该见到景迟了，我只能做到这里了，我老了，后面的事，要靠你们自己了。”

景迟？

是扶瑾之？奶奶怎么又会知道扶瑾之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褚奚张了张嘴，想问了点什么，可声音实在是沙哑的要命，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老妇人的声音染上一丝悲怆：“一千年了，是我错了，我不该教你。”

褚奚心头一震，教他什么？前世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的时间不多了，”老妇人的目光落在褚奚身上，“也罢，我这个做老师的，替自己学生做点什么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