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清源居然骑着电车找了过来。
褪下了那身道服,穿着白T黑裤的他看起来更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了。
“清源哥!”
听到大黑在叫,温叙从窗户探头往外看了眼,大学生清源正推着电车站在门口。
“大黑安静!”
连忙出门招呼,温叙呵斥了大黑一句。
大黑夹着尾巴缩到一边。
“快进来!”
温叙挡着大黑,让清源推着电车进了院里。
“这狗不错。”清源看了眼大黑,笑着夸了一句。
温叙也跟着看了眼身后的大狗,修勾摇着尾巴看着温叙,咧着个嘴,眼底全是清澈的茫然。
“你舅呢?”清源将车靠墙边停,随口问了句。
“还在午睡呢,说是要养精蓄锐。”温叙也随口答了句,从厨房倒了杯水递给清源,“来,天热,喝点水。”
“谢谢小叙~”清源笑弯了眼,眼角有些许折痕。
“能充电吗?”清源喝了口水,指了指他的坐骑:“好久没骑这么远了,感觉电量不太够了。”
“可以。”温叙将舅充电用的插排拉了出来,给清源的电车充上电。
前两天买的瓜还剩下个没有切,温叙去厨房切了一半的瓜,用盘子端了出来,剩下一半放冰箱里冷藏起来,晚点再吃。
“你这小子还怪勤快的~”却南行打着哈欠走了出来,靠在门框上阴阳怪气的说着。
温叙翻了个白眼,啃着脆甜的无籽西瓜:“我一直都很勤快。”
“呵呵。”却南行撇撇嘴,开始算账:“刚刚你叫清源什么来着?我这屋里没听清。”
说着,还挠了挠耳朵,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清源不明所以,抱着水杯好奇的看着两人。
温叙嘴角抽了抽,看了眼清源,又看了看却南行,嘴巴张了张,就是没出声。
“好像该做晚饭了,我看看厨房还有什么菜。”温叙脚底一溜,拿了块西瓜就钻进了厨房了。
清源看了眼温叙,又看了眼却南行,挑眉道:“你干什么了?”
“哼~”却南方抬了抬眉梢:“我能干什么啊?”
清源笑了笑,觉得这舅甥俩的年纪加起来,恐怕都超不过十岁。
上桌吃饭,俩人谈论着晚上的事情。
温叙也知道了清源为什么会从白水观过来。
为了帮李傅恒和村长孙女解除婚约。
“怎么解除?好解吗?”温叙有点好奇。
“写下文书,双方同意就行。”清源好说话,语气温和的解释道。
听着简单,但是操作难度很大。
这已经不是寻常人能够操作的了。
“这......”温叙想到大红花轿里的女鬼,心底发憷:“那女鬼能同意?”
“她的骨灰在我们手上,她不得不同意。”却南行冷哼一声,语气强硬。
“李傅恒的家人把村长孙女的骨灰盒也抱走了?”温叙有些意外,中午那会儿走的早,他也没注意后续。
却南行说道:“我昨天就让李傅恒父母把女鬼的骨灰盒带上,对解除阴婚有用,所以他们今天把两人的骨灰盒都带走了。”
“村长能同意?”温叙有些怀疑。
“不同意不行,他老婆盗取别人的骨灰是事实,如果不想人家告她的话,就得乖乖听话。”却南行漫不经心的说着。
温叙了然的点了点头。
没吃两口饭,温叙又试探性的问道:“那我晚上能跟你们一起去吗?”
“你去干嘛?看热闹啊?”却南行语气不善,明显不准备带温叙一起。
“我就是想看看。”温叙戳着盘里的菜,嘀咕道。
清源笑着看了眼温叙:“虽然女鬼的骨灰在我们这里,但是也不能保证完全的安全,所以你还是乖乖在家里等着吧。”
好了,连清源哥都是跟却南行站在一边的。
这下彻底没戏了。
温叙撇了撇嘴角,也没再多说。
吃罢了饭,两人就结伴出门了,为了防止温叙偷偷跟上,甚至连院子大门都给反锁了。
看着锁上的大门,温叙有些无语。
这么不相信他的吗?
哼!
夏夜黑的晚,温叙坐在院里玩了会儿手机,被各种虫子烦得不行,没坐一会儿就进了屋里。
拿上换洗衣物,进了厕所。
手机仍在窗台上放着歌,没一会儿就想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家里没人,温叙连窗帘都懒得拉,窗户开着,微凉的风让闷热的浴室舒服了很多。
闭眼冲着头上的泡沫,是味道有些浓郁的橘子味。
不过还可以接受。
脸上泡沫冲净,温叙有些狐疑的看了眼窗外。
又是同样的错觉。
跟那天一样,像是有人在窗边偷看一样,阴冷、贪婪。
可是大黑没有叫,窗外也没有人。
奇怪......
匆匆洗完澡,换上舒适的睡衣,温叙擦着头发进了屋里,关上大门。
卧室空调一开,舒适得很。
窗帘没拉,扭头就能看见昏黄光线下的院子,大黑懒懒的趴在大门口,目光定定地看向卧室方向。
没有偷窥的人,很安全。
温叙摸了摸胸前的铜铃,也许是亲身经历过,比起从前,现在的他更加敏感许多。
刚刚的窥视感......再加上家里只有他自己......
他承认,他怂了。
趴在桌上,温叙抬眼看了眼俊美的山神像,犹豫片刻,小心翼翼的出声问道:“山神大人?你在吗?”
等了片刻,也没见什么异常,温叙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