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小叙?!”
却南行大惊,顾不得身旁的好友,立马追了过去。
“见鬼了你?”
身着灰袍,容貌年轻俊秀的男子挑眉看着好有离去的背影,不解的嘟囔着,目送对方一路狂奔,直至进了天香楼。
眼神逐渐变得戏虐,男人放松身体,懒懒的靠到墙上,抱着怀里的长剑,看热闹似的嘀咕道:“是见鬼?还是自己想去?哼,就这儿还想复婚?谁跟你啊?”
天香楼内,灯火通明、暗香盈袖,嬉笑打闹间都透着暧昧的氛围。
一进门,温叙就后悔了,感觉背后凉凉的,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硬着头皮拉着乌别野往二楼走。
完蛋完蛋完蛋——
“兔崽子!你往哪跑——”
背后是却南行的大嗓门,惊起软语一片。
温叙不解的吐槽道:“我不是带着面具了吗?这也能认得出来?”
身后的乌别野看了温叙一眼,心想:要是我,我也认得出来。
面具防的是陌生人,但是防不住自己人。
即使换了衣服、换了发型,再次对上那双清澈的桃花眼,乌别野也能一眼认出。
“来这里。”拐个弯,乌别野一把推开第一间房的大门,带着人躲了进去。
屋内男子惊呼一声,又被乌别野的眼神吓得止住了声音,僵硬的坐在梳妆台前。
脚步声逐渐逼近,温叙趴在乌别野胸前,下意识握紧了对方的手。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
即使被抓到又如何?
最多就是暴露一下他已婚的事实而已,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
唉~还不如不跑呢。
这一跑就跟承认自己的身份似的。
后悔啊!
绝望的闭了闭眼睛,感受着脑后大手的安抚,耳边听着门外的声音。
脚步声逼近,拐了个弯,从房门前径直离开,一边走,还一边喊着:“兔崽子!别让我逮到你!”
“呼——”听着声音离去,温叙松了口气,懒懒的趴在乌别野胸前感叹道:“真恐怖啊。”
“呵~”乌别野轻轻笑了笑,安慰道:“别担心。”
温叙瞥了对方一眼,心想:我这是为了谁啊!
屋内另一盏‘大灯泡’目光幽幽的注视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忍不住出声道:“就不能出去抱吗?”
乍一听人声,温叙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屋里还有陌生人,有些不好意思的从乌别野怀里站了起来:“额......”
回头看去,身穿绿色纱衣的纤细男子坐在梳妆台前,透过镜子目光幽怨的望着两人。
居然是之前在门口揽客的那位绿衣男子。
“不好意思啊......”温叙低声道歉。
绿衣男子柳怜一刚想嘟囔几句,就对上了后方那道深邃黑暗的眸子,顿时后脊发凉,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啧,晦气!
“我们也走吧?”温叙看向乌别野。
乌别野点头,拉开房门,揽住温叙离开了房间。
绿衣男子见两个煞神走了,顿时松了口气,伏在梳妆台前揉了揉太阳穴。
还没缓过劲呢,房门又是‘砰——’的一声,被人从外大力推开,随即一个男声语气不善的询问道:“刚刚这里有人吗?”
柳怜一抬眼从镜中瞥了眼,知晓是来找那俩煞神的男人。
俩煞神得罪不起,这个也得罪不起......
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对方手上的红绳,柳怜一抱怨的说道:“奴家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并没有见到旁人。”
“打扰了。”却南行扫了眼屋里,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不是很真诚的道了个歉,就关上房门离开了。
站在走廊上,却南行看了眼楼下的酒池肉林,不堪入目的皱了皱眉,有些怀疑人生:“难道我认错人了?”
“到了。”
温叙睁眼,眼前是昏暗的观中厢房,不远处的双人大床上,还躺着温叙和却杨的肉身。
“诶?我这是灵魂出窍了?”温叙抬手看了看自己,是半透明的诶!神奇!
“别怕。”男人安抚着摸了摸温叙的脑袋。
温叙挑眉:“我可没有怕。”
“对,你胆子最大了。”乌别野失笑,拉住温叙正色道:“阿叙。”
“嗯?”温叙看向乌别野。
“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乌别野轻声说着:“等你开学,就能见到我了。”
温叙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问离开多久,男人就自己坦白了,他想了想,又问道:“开学?这么久啊...你要跟我回东都吗?”
乌别野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离开,是要为离开乌山做准备?”
不怪温叙会这样想,但随即又有些担心乌别野的安全问题,他握紧了乌别野的手,着急问道:“你要做什么啊?会有危险吗?”
“别担心,不会有危险。”乌别野耐心安慰:“只是有事情需要亲自去一趟。”
闻言,温叙松了口气,但还是不安地垂了垂眸子。
开学?
起码还有一周。
“只要你戴好手串,就相当于我在你身边。”男人垂眸,点了点温叙的手腕。
“好,我知道了。”温叙低声应道,情绪不高。
乌别野也没过多安抚,只是俯下身,轻吻温叙额头:“回去吧。”
魂体回归身体,思绪渐沉,慢慢沉入梦乡。
乌别野坐在床边,轻轻拨了拨温叙的发梢,眼帘微垂,遮住墨色过重的眸光。
道观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闭目的清源眼帘微抬,回头看了眼。
是却南行。
微微挑眉,夜色深沉,他在着什么急?
不是很理解,但清源选择无视,继续默诵经文。
殿前香炉青烟不停,无人看见的孤魂野鬼围在香炉旁饱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