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下的瞬间,砰的一声!从楼上传了下来。
刚出门的常道派弟子们纷纷好奇,回头望去,瞬时之间,个个面露喜色。无量派弟子则个个脸色霎时阴沉,仿若见到了瘟神一般。
随着众人们的眼光望去,楼上正亭亭玉立着一人。那人一身白衣飘飘,护腰带上的仙鹤昂首挺立着,高雅孤傲,冷冷睥睨着众人。可他的站姿却带了点慵懒,仿若骨子都是软的,懒散地趴在栏杆上,手托着脸颊,望着楼下的人们。
一双漂亮的美眉,像狐狸眼一样细长,却又像杏子一样,圆圆的。圆却不憨态,而是勾人无比。目光缓缓扫视着人们脸上的神色,眼波流动之间,如三月桃花,暗带风情。
最后目光停留在那说“孬种”的无量派门生身上,沈柳溟忽而笑了起来,咯咯咯的笑声从喉咙深处传出。无量派的门生脸色均变,冷汗霎时沾湿了后背!
沈柳溟缓缓道:“你说的孬种?”
那名门生脸色苍白,唇瓣紧闭,微微颤抖的脸上肌肉,暴露了他害怕的心境。
沈柳溟再次重复:“你说的孬种?”
“是……是我说的……”那名门生见众人目光都齐齐望着自己,若怕死而矢口否认不是,他还有什么脸在无量派继续待下去?!只好硬着头皮,道,“那又怎样?”
好一个那又怎样!
沈柳溟心下冷笑,目光登时流露出狠厉之色,喝道:“我常道派的弟子为人怎样,轮得到你们无量派的在这说三道四吗?轮得到你们这群连给我提鞋都不配的小辈来指责?你们……”
“配吗?”
众人:“……”
话糙理不糙,虽年龄相仿,但按论资排辈,他们确实不配。
沈柳溟盈盈笑道:“怎么不说话啦?莫不是……欺弱怕硬的狗杂种,嗯?”
那门生一听到被骂成了狗杂种,登时暴怒,脸上肌肉痉挛抽搐,颤声道:“你……你……我怕你作甚!我不怕你!我们人多势众,就不信拿不下你!”
众无量派弟子闻言,依着昔日同门之情和门派声誉,纷纷拔出了佩剑,一脸赴死的慷慨激昂表情:“对!我们不怕你!你、你别嚣张!”
心却道:“若是我们大师兄在这里,岂能容你这般目中无人,嚣张跋扈?!”
沈柳溟依旧轻声笑着,脸上尽是嘲弄之色。他全然没将这群无量派小生放在眼里,从前是,现在也是。这群小生也怕他,怕他的仙陨!即便是一百个小生围着他,他也能将他们杀个精光,一千个亦是如此!何况是现在的区区七个?
沈柳溟淡淡问道:“放你们一条生路,你们走吗?”
那名门生心里一咯噔,走?为何不走?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况,面前这个白衣少年,可是连师兄们都忌惮的,不愿交手的、杀人不眨眼的,不要命的疯子!
狠起来,比谁都狠!
无量派门生们心照不宣,立马四处奔散,闹哄哄地就要逃出客栈。
沈柳溟眯起了眼,欣赏着这一切。
当最后一名门生踏出客栈时,他按住剑柄,轻声说了一句话后,仙陨微微颤抖,下一秒!仙陨脱鞘,只听嗤的一声,刺在了那门生的后背上!
那门生啊的一声仰天惨叫,登时摔在了地上。
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一幕,常道派众门生暗暗心惊的同时又觉得非常解气!
无量派的门生见同伴被刺杀倒地,登时吓得脸色惨白,但又气愤不已。
怒吼道:“姓沈的,我们跟你拼啦!”
“姓沈的!你说话不算数,出尔反尔!”
沈柳溟冷笑道:“生死大权既由我掌握,我又何必在意将死之人对我的看法?死人的嘴巴是最牢的,既杀了你们,谁又会知道我沈柳溟说话不算数,出尔反尔呢?你们说,对吗?”
他最后一句话,问的是自家的弟子。
常道派门生立马点头附和:“对……对……对……”
沈柳溟笑了,他伸出左手臂,手臂肤色白若雪,腕上系着一条红绳。雪白映衬着鲜红,鲜红点缀着雪白,在淡淡的阳光下,竟多出了一丝风流情色的韵味。
沈柳溟手指骨很纤长,骨节分明,宛若根根白骨。指尖干净,圆润,任谁看都只会想到这是一只美人的手,而不是杀人的手。
他食指在空中微微一向下点,仙陨立刻得到主人的命令,铮铮铮六声响起,齐将那六个无量派的门生的长剑齐齐斩断!
速度之快!没人能看得清!
斩剑之力!就如同菜刀切豆腐,不费丝毫之力!
六个门生手持半截断剑,呆成了木鸡,合不拢口。他们瞬间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瞬间成了待宰的羔羊!
正当沈柳溟要下达命令,大开杀戒时,突听得一人声响起:“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