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公馆茶园
温热的浴室倾泻着明亮的光,紧闭的门营造出一种私密的氛围,浴缸内的姑娘享受着难的静谧时光。
可每每闭上眼睛,她总能想起夜三千跳楼前的眼神,绝望、空洞、无助,像一团熄灭的火,暗淡又死寂。
在他掉落的上一秒,温娜在力竭的状态下号令整栋大楼的亡灵倾巢出动,“但愿那些没什么本事的晦气团能接住他,从那么高的顶楼摔下去,但愿别把他的头盖骨摔碎了。”
蒸汽缭绕在浴室内,她深吸一口气,叹出满身的疲惫,透过模糊的镜像,温娜第一次欣赏到人类满是烦恼的疲态,很丑。
*
“我可以解释吗?亲爱的费特先生。”温娜可怜巴巴的垂着修长的眼睫,不得不说,她穿着浴袍,楚楚动人的站在那里,对男人特别有杀伤力。
“说。”费特好整以暇的看着出浴的美人儿,散发着芳香的肌肤在日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天生的尤物大概说的就是温娜小姐。
虽然身受重伤,但上校先生心情不错,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满脑子都是温娜飞身过来拯救他的光辉形象。
当然,最令他得意的要属温娜小姐的选择,毫不犹豫的选择。
只要一想到夜三千坠楼前那绝望的眼神,上校大人就浑身舒坦,
沙发上的男人唇红齿白,大长腿上闲适的搭着一截小皮鞭,手指来回的逗弄着手里的宝石戒指。
“您的花园又大又香,是我见过最有品味的私人花园,教皇先生的花园我也是听人描述过,想来绝对没有您这儿的体面……”死神大人贯会捡好听的说,不论人间还是地狱,大家都愿意听动人的话。“我喜欢在您的花园里赏花,晒太阳……”
她一根见光死的地狱老油条,居然喜欢在花园里晒太阳,别逗了。
“是乔伊,他突然闯进来,他臭不要脸,非要拉着我私奔,然后我就被绑架到那栋大楼里。”
倒打一耙,恶魔惯用的伎俩,死神大人见得多了,自然也是信手拈来。
温娜正挖空心思的编排死去的乔伊,企图将一切解释不了的烂事都往他身上扣。
但费特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他的眼神始终游弋在锃亮的小皮鞭上,“温娜小姐喜欢玩鞭子吗?”
温娜:“哈?”
“或者,更准确的说,您喜欢跟乔伊玩鞭子吗?”上好的花梨木手柄,配上温娜小姐纤细白皙的手腕,还真是令人期待,费特意淫着温娜在他面前挥舞鞭子的模样。
温娜:“……”
二人陷入沉默的对视,煮着咖啡的猫耳壶在咕嘟咕嘟的沸腾着。
温娜觉得自己的屁股好像坐在了那把沸腾的壶上,有些滚烫,有些坐立不安……
死神并不敏感的神经元在红温,一瞬间,让她想起劳森保险柜里那宛如狂草一样的病情诊断报告。
「患者姓名:费特
患者年龄:35岁
症状:常年罹患生理性震颤,发病于一侧上肢或双上肢,在适当的宣泄后生理性震颤会逐渐平复,但随着年龄增长,震颤的频率在增加;
病因分析:长时期高强度的工作状态,伴随着精神疲劳、情绪激动、生理刺激等,无法通过疗愈仓得到缓解。
病理诊断:推测其最根本的压力、焦虑以及自我认知来自于少年时代的某些创伤,鉴于患者特殊的身份,其内心的隐秘无从宣泄和倾诉,导致病情只会恶化,直到做出很多常人难以衡量的反常行为,没有特殊药剂能够缓解。」
劳森就是个令人倒胃口的存在,但是他在精神科领域的专业水平,不容置疑。
温娜的眼神再次飘像费特手里的小皮鞭,回忆起他那喜怒无常的精神状态,以及这间屋子里上一位女主人那些带有特殊意味的收藏品。
一瞬间,醍醐灌顶。
我的撒旦,汉北第一酷吏,居然是个抖m。
“报告上校,亨德尔先生失踪。”就在温娜想要随便找个不合时宜的借口尿遁的时候,一脸丧气的警卫非常合时宜的出现在门外。
“噢,说到亨德尔先生,我倒是想起一件难为情的事,就在我被乔伊长官恶劣的绑架前,恰巧在茶花园里撞见他跟亨德尔先生,光溜溜的纠缠在花丛里,仔细回想当时的场面,让人没由来的脸热呢。”死神大人捂着脸,羞答答的落井下石。
见过世面的上校先生脑袋忽然真空了几秒,随后心头涌上一种被背刺的羞辱感:“所以,你是说,我的贴身警卫官和我最信赖的管家上床了?”
温娜想了想,略微严谨道:“不是床,是花丛。”
她生怕费特听不明白,还解释的非常详细:“他俩翻滚的时候推倒好大一片花丛,亨德尔管家像只像狗狗一样趴在乔伊身上舔来舔去,别提有多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