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林初见状,随即缓和了些许口气,“告诉哥哥,你去找秦王说了什么?”
郑殊岳哭着说道:“我去问他们可不可以晚点启程。”
“你问了做什么?”
郑林初眼神里有探究,有猜测,又似乎他已经知道了,但是急需一个论证,来证明心中的猜想。
郑殊岳也似乎知道她哥哥要问什么,要印证什么,哭着说道:“哥哥,我要嫁去京都。”
郑林初似乎出现了幻觉,他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听错了,不是这样的,他立马起身双手抓着郑殊岳的肩膀反问道:“你说什么?”
郑殊岳被郑林初吓到了,带着哭腔说道:“哥哥,我不去,阿姐去的话,阿姐会死的。”
郑林初双手有些发抖,极力控制着声音说道:“岳儿,哥哥问你,今日你去找秦王的事情除了你身边的侍女还有谁知道?”
郑殊岳摇了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郑林初哄劝着:“岳儿,你听哥哥说,你相信哥哥,阿姐不会死,她是个知道轻重的人,你去找过秦王的事情,谁也不要说,我会解决,好不好?”
郑殊岳泪眼婆娑,“哥哥,可是昨天,阿姐说她会死的。”
郑林初青筋暴起,“岳儿,阿姐不会死的,京都礼仪繁琐,规矩甚多,阿姐性格沉稳端庄,只有她才能适应,你不行,你性子跳脱,不懂京都规矩礼仪,你去了哥哥保护不了你……。”
郑林初还在断断续续的说着,就听到有小斯传报:“王爷王妃到。”
话音刚落,就见着郑渊和王妃走进了兰院,见着郑林初兄妹就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
郑林初的话戛然而止,抽回放在郑殊岳双肩上的手,极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拱手唤道:“叔父,叔母。”
“......秦王殿下那边说,我们冀州的王女已经同意嫁去京都了,我还纳闷呢,宁儿今天早上割了手腕,差点就活不成了,大夫才处理好睡下,到底是谁去找的秦王,经你们叔父提醒,才想着莫不是岳儿,所以我和你叔父就过来看看。”
阮英面容得体,郑林初却是一脸不可置信,带着探究出声道:“阿姐自杀?”
“是啊,你阿姐那性子啊,原看着乖巧,竟然做出这般不要命的事情”,说着阮英就到了近前,亲昵的拉着郑殊岳的手说道:“岳儿啊,不枉你阿姐疼你,虽说你们都是王女,但是她毕竟是阿姐,原本也该她首当其冲,身先士卒,只是她啊,若是她嫁去京都,恐怕活着出不了冀州,还好有你,救了你阿姐,也救了冀州百姓。”
说罢,就抹起了眼泪。
郑林初双手捏成拳头,捏的吱吱作响,极力压制着愤怒,:“叔母,岳儿不是王女。”
阮英一听,顾不上抹眼泪了,反问道:“怎么不是王女了,你去冀州城里打听打听,岳儿是不是小王女?”
郑林初眼眸猩红,还未开口。
阮英又说道:“这些年,吃穿用度哪样不是王女的规制?现下她愿意嫁去京都,说明岳儿是个懂得顾全大局,会体谅百姓的好王女,况且我们不说,谁又能知道她是真的假的,又如何证明她不是,冀州百姓口口声声唤她可是唤的小王女。”
郑林初大吼道:“叔母,岳儿什么秉性?阿姐又是什么秉性?恐怕你比我清楚。更何况她不是王女,我不管你们如何争辩,我绝对不会让岳儿嫁去京都,除非我死。”
说罢就去拉着郑殊岳:“走,岳儿,我们今天就离开王府,我让属下张贴告示会告知冀州百姓,冀州王爷膝下只有一位王女,没有什么小王女。”
王妃见状,着急的看向久久不曾开口的郑渊,急急说道:“王爷,你倒是说句话,宁儿已经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了,你就是不为宁儿考虑,也为冀州百姓考虑考虑啊。”
郑渊此时已经经过了许久的思想斗争,他缓缓看向郑林初,沉声开口道:“林初,你阿姐已经躺在床上了,岳儿愿意去,就让她去吧,况且她今日已经在秦王面前露了脸了,多给她备些嫁妆。”
郑林初有些难以置信,死死抓着郑殊岳的手腕,看着郑渊出声道:“叔父。”
郑渊目光闪躲,不再看郑林初,而是看向郑殊岳道:“岳儿,委屈你了。”
郑殊岳泪眼婆娑,说不出话。
郑渊又看了一眼郑林初,转身道:“好了,就这样,你们兄妹二人说说话,晚上的宴会你们不用参加了。”
说罢就扬长而去,王妃紧随其后,到院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郑林初,郑林初也看向她,四目相对间,阮英却半点不掩饰,直接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眼神就跨出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