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无孕在身更可怕的是她们二人亲耳听到郑殊岳嫁来侯府这么长时间居然同萧小侯爷还未同过房。
李嬷嬷叹了一口气,她原本真的只是想来瞧瞧郑殊岳过得怎么样,没想到竟然是这般艰难。
一个女子,尤其是嫁人高门大户的女子,嫁人就该生子,有了孩子才有个依靠,日后夫君三妻四妾也有个傍身之处。
可是如今,嫁来都三月有余了,还未通房,这可如何是好。
李嬷嬷不禁发问:“连翘,是不是那小侯爷不喜咱们小王女?”
连翘无奈,何止啊,据她观察下来,她们家小王女也不喜欢那小侯爷。
但是她没多说,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那小侯爷在成婚那日就未曾进喜房。”
李嬷嬷面色惨白,她想不通,她家小王女,那是身段样貌哪里都拿得出手,怎会这般?
李嬷嬷攥紧了手心,“那小王女伤不伤心?”
连翘摇了摇头,“未曾。”
李嬷嬷听后,什么也没说,她可是听说了这门婚事是郑殊岳自己选的,那定然郑殊岳是喜欢的,表现的不伤心,恐怕也只是强撑着罢了。
只见她沉默片刻,忽然道:“替我写封信回去,我要在京都等小王女诞下孩儿才回去了。”
连翘和白芷面面相觑了几秒,随后又赶忙去帮李嬷嬷写信。
郑殊岳再次醒来,太阳已经西沉了。
连翘搀扶她坐到外间的软榻上,郑殊岳询问白芷和李嬷嬷。
连翘说二人去收拾床铺去了。
郑殊岳便不再说什么,示意连翘给她倒水。
才端起茶盏啜了一小口,秀嬷嬷就进来了,“少夫人,今晚小侯爷要来明安堂用膳,太夫人说她已经吩咐厨房做了菜,厨房今日新来了厨子,厨艺好,你还想吃点什么尽管吩咐厨房。”
郑殊岳脑子里只听到萧晏要来明安堂用膳这个事情,其他都没听到。
她心里有些打鼓,为什么突然要来同她一起用膳呢?
郑殊岳放下茶盏,“我需要做什么吗?”
秀嬷嬷低着头,“回少夫人,太夫人没说,只是让奴婢来询问少夫人想吃些什么。”
听到这里郑殊岳哪里不懂太夫人的意思,只是挥挥手道:“我不挑,都可以。”
约莫一个时辰后,萧晏就真的来了明安堂。
郑殊岳吩咐下人传膳,餐桌就摆在外间。
屋中,除了连翘和秀嬷嬷还多了李嬷嬷和白芷。
萧晏瞧着有些眼生,多看了一眼。
郑殊岳忙介绍道:“夫君,这是我冀州的李嬷嬷和侍女白芷。”
李嬷嬷和白芷忙行了个礼,萧晏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烫菜摆满了饭桌,郑殊岳起身给萧晏布菜,萧晏则是面无表情的端坐着看着郑殊岳的动作。
郑殊岳一口一个夫君,喊得殷勤,近乎谄媚。
萧晏眉头不自觉的微蹙,他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就是感觉别扭,但是他又无法说什么,只得端坐着吃饭。
一旁的李嬷嬷见着自家小王女这般小心,虽说面前这人剑眉心目,位高权重,但是在冀州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姑娘,千里迢迢来这般伺候人,她心中还是不是滋味。
用完膳后,丫鬟婆子们都出了门去,独留下郑殊岳和萧晏二人。
二人都有些尴尬,郑殊岳还多了份紧张。
“要歇息了吗?”
郑殊岳问的突兀。
萧晏不禁看了她一眼,明显她面上泛着红晕。
萧晏自然道:“才用完膳,消消食再歇吧。”
郑殊岳点了点头。
二人又干坐了一会儿,郑殊岳实在是坐着无事可做,只能扣手。
恰好门外响起了李嬷嬷的问询声,问她什么时辰沐浴。
郑殊岳似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直说道:“现在就沐浴。”
说罢就提步出了门去。
萧晏侧身看了右手边屏风挡着的那扇门,门后就是沐浴的房间,郑殊岳出去,只能去厢房沐浴了。
萧晏不以为然,环顾了四周,这间屋子,从他记事起他就住在这里,现如今摆放了不熟悉的东西,虽然陌生,倒也显得柔和许多。
他脑海中想起了祖母说的“开枝散叶,添丁进口。”
不自觉的他踏出了房门,唤来秦起去给他拿身干净衣衫过来。
秦起领命而去。
秀嬷嬷眼尖,立马上前询问道:“小侯爷,奴婢领你去沐浴。”
萧晏点了点头,随着秀嬷嬷去了另一处厢房。
随后又折回来吩咐侍女到东耳房去烧水备着。
郑殊岳沐浴好后,李嬷嬷给她穿上薄衫。
“小王女,女儿家都要经这一遭的,莫要紧张。”
郑殊岳觉得李嬷嬷会坊间传闻中的读心术,总是能够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是她什么也没说,走进里间,爬上床拉开锦被就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