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她要求把消息压下来,对他的处分降到最轻,不仅如此,他成为了她最为亲近的助手和修复者。
提起那件事,闻谨对他说:“那件事确实诡异,我在帮你暗中调查了,我们会找到你真正的仇人的。”
但泽迟已经无暇顾及真正的仇人是谁。
“我不会再报仇了。”他说。
……
流白基地。
闻谨在角落里找到了泽迟。
她和他并排坐着。
“你哭什么?”她问。
“我没有哭。”他说。
两年前、五年前、七年前,和十五年前。
两人的轨迹本该毫不相干,却意外交错在一起。
泽迟想过,如果没有那件事的话,他会在什么情况下和她见面。
或许他也同样会进安全恢复局,但不一会进入她的直属小队中。他会从别人口中听到她的名字,像遥远的月亮一样。或许他会和她有几次愉快的合作,但绝不会成为朋友。
但是,或许他不会走这条路,普普通通地在某个机构里任职,根本没有结识她的机会。
他竟然想不到比现在这条路更能接近她的可能性。
听廖筠言说她选择了他的时候,他的心脏几乎要停滞。
命运把他捡起来,又把他摔下去。
“闻谨。”他第一次没有叫“长官”,而是直呼她的名字。
闻谨:“你说。”
他抬起眼,和她对视。
“我像是在用欺骗的方式得到伴侣的名分一样。”
因为她忘了,才会选择他。
如果她的记忆仍然完整,绝不会选择他。
闻谨思忖道:“你的意思是离婚?”
听到这个词从她口中说出来,泽迟如坠冰窖。
一根绳子拴着他。
剪断绳子,他会彻底坠落悬崖。
可是如果不剪断绳子,在绳子另一端的她却会被他拖下水。
嘴边的肌肉僵硬,他发现自己无法开口回答。
良久,泽迟才轻声说:“……我没有决定权。”
不幸之中的万幸,他是下位者,他无权决定这件事。
闻谨反应过来:“我忘了,提出伴侣分离要由我来做的。”
泽迟的手捏紧了衣角。
他的神经像薄冰,而她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冰面上,带来裂痕。
闻谨笑了一声:“我没什么好后悔的,我不是很在乎那些,只要你没问题,我就没问题。”
“你看到我的时候不会觉得,”泽迟艰难地说出那个词,“膈应吗?”
她的目光瞄到他放在腿上的手,握起了拳,攥着衣服的一个角。
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掰开他的手指,手指挤进他的指缝。
十指相扣。
“我从不预测下一秒的我是什么样的,但至少此刻的我没觉得膈应,继续在我身边吧,别在意。”
闻谨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