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知道答案的人早就已经借机逃回了房间,没有继续掺和他们的谈话。毕竟他已经得了颜蕴宁的承诺,至于仙门这边,能不能达成合作他根本就不在乎。方才非要插嘴,也不过是想找个机会靠近颜蕴宁罢了。
而颜蕴宁对于聂明河跳跃的思维有些不满。
这中间明明还有不少需要解释的东西,他竟是用一句类似于注意安全的话带过,太过狡猾了些。
他们不说话,可厌玲珑却不会惯着他:“就这,你没看出些别的什么?”
自然是有的,但宁宁太过像阿盈,此刻若是把话说出口,指不定这小子能闯出些什么祸。
正埋头冥思苦想,想要将已经知道的线索串联起来的颜蕴宁觉得有点不对劲,怎么又有人盯着他看。他猛地抬起头,正好跟来不及移开视线的聂明河撞上目光。
颜蕴宁沉默一瞬,竟是明白了这人眼里的意思。
“是啊,你与他同为渡劫,若是连你都看不出些什么,那我们又何来的机会逃走呢?”他皱着眉,装作十分在意此事。
但话也没说错,既然聂明河都看不出来,怎么能指望他们这些小修士能及时逃走。
这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们了些。
其不说这只鸟的深浅,光是他这渡劫期的修为,便已经是难以跨过去的天堑,又何论别的什么?
聂明河其实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不过是有些关心则乱罢了。
他想通之后也没有犹豫,直白道:“朱鹭或许离下一次化圣不远了,所以有些虚弱,一定要说的话……若是能拿到朱雀神骨,那我们勉强也可以与他谈一谈。”
至于谈什么,那或许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卓萱根本就没怎么在意听他们说话,但听见朱雀神骨这几个字,她还是没忍住抬起头。
“可是……御兽宗说,朱雀神骨在魔宫?”
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厌玲珑是魔宫的,聂剑尊的道侣也是魔宫的,那颜蕴宁是聂剑尊的儿子……
岂不是,颜蕴宁也与魔宫脱不开干系?
她后知后觉,终于是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
颜蕴宁似乎并没有要继续遮掩的意思,直接摊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段时间也算是背锅被习惯了,他都懒得解释些什么。若是天阙山的人这都看不出来问题,仍旧觉得这是魔宫的事,那也没有继续聊的必要了。
就连厌玲珑也点点头:“没有这种东西,就算有,我也只会拿去给我们家笙笙炖汤喝。”
卓萱无语,默默低头当自己什么都没说过。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颜蕴宁一件事,那朱鹭是以御兽宗长老的身份混进来的,这事,御兽宗定然也脱不开干系。
就是尚不清楚他们之间究竟是有什么约定,能让一只妖也心甘情愿参与其中。
总不能……真的是因为那朱雀神骨吧?
想到此处,他忽然与苍越传音:“你们化圣是一定要有神骨,还是说,可以有别的条件?”
正在走神的苍越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句,竟是被吓了一跳。
他不知道颜蕴宁为什么会对这个问题感兴趣,莫非是因着朱鹭的缘由,引起他对自己的怀疑了?
愣神许久之后才道:“不一定要神骨,但有神骨是最好的。”
颜蕴宁似懂非懂,只是点点头,不知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苍越有些不放心,又问:“怎么了?”
也不怪他如此敏感,实在是颜蕴宁有时候给他的感觉十分可怕,像是不管瞒了什么事情都能猜到两分。
而他到现在都没有找到机会坦白自己的心思,如何能让他不心焦。
“没有,”颜蕴宁并没有他想的这么多,“只是在想聂明河究竟有什么需要跟朱鹭聊的。”
苍越闻言松了口气,不是算自己的账就好。
他顺着颜蕴宁的思路想了一阵,问:“或许是跟当年的事情有关?”
这话他说得不太确定,当年的人和事都快被时间磨灭殆尽,根本就不剩些什么。若是一定要说留下来了什么东西……
那就只能是边缘结界了。
颜蕴宁显然也想到这样东西。
他不动声色,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坐在角落里面安安静静地装壁花。
旁人确实是被他这副模样骗了过去,而厌玲珑没有。
这孩子也是她亲手带大的,颜蕴宁一个眼神她就明白这小东西究竟要耍什么花样。不过她没有去揭穿,而是继续问东问西,装作自己根本没发现颜蕴宁的小心思。
“不管怎么说,现在小傅这条线索断了,你们想要找到替生丹背后的人,或许还是得撬开谢酩酊的嘴。”
颜蕴宁也深有同感,谢酩酊知道的东西确实比他们想象之中多。
说不准,他早就已经知道这幕后之人,只是留作自己最后的筹码,不愿意说出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