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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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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担心自己的样子,禅院甚尔还是第一次看到。

也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也是他对自己那么礼貌。

黑泽阵警惕看了他一眼,“他对所有人都这样。”

禅院甚尔哼哼一笑,“我又不和你抢,你急什么?”

“在说什么?”威兹曼拿了两瓶酒走进来,见他们两个人面对面聊天,一个坐得癫狂,一个正好完全相反。

禅院甚尔双手一拍,“哦豁,酒来了!家里肯定有客房吧?”

“有,放心喝。”威兹曼回他,“不会让你睡大街的。”

撤了餐盘,三人面前一人放了一杯。黑泽阵和威兹曼的杯子很少动,禅院甚尔正一杯一杯往下灌。

房间外秋风正吹,不时地会听到树叶被吹响的沙沙声,很适合聊天。

威兹曼倒是想到了他们在西西里的经历,挑着讲了一些事。

“你怎么想到去西西里?”禅院甚尔好奇,他知道威兹曼是黄金之王的下属,或许也不是下属,他可没见做下属能这么闲。

黑泽阵握着杯子的手一顿。

他也想知道答案。

“总觉得有些事等我去做,或许会遇到意想不到的人,大概就是这样的想法吧。”

看威兹曼还想说下去,禅院甚尔忙抬手,“等会儿你俩师生独自说。”他可不想被排除出去。

黑泽阵看了他一眼。

“还不如说说你。”威兹曼好整以暇地问禅院甚尔,“以后有什么打算?”

对钱格外敏感的禅院甚尔似是听出了隐含的话,眉毛微挑,“什么意思,打算解雇我了?”

出去待了十天,社会化程度够深后,他深刻地意识到威兹曼给自己开的钱简直是无可挑剔。干地下生意怕都赚不到这个数。更何况教一个完全不费力的黑泽阵对他而言已经足够费力气了,其他的任务更不用说。

“我还能当保镖,司机。不过钱得另算。”

灯下,男人坐姿慵懒,却在热切地介绍自己能干的工作。

很少见禅院甚尔表现出这么热爱工作的模样,威兹曼特意等他说完后,等了几秒才开口:“我肯定不会解雇你,你想留多久就多久。我是说另一件事。”

禅院甚尔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薄茧的手摩挲了两下杯子,发出很轻微甚至几不可闻地“沙沙”声。他随意揉了两下头发。一套繁杂的小动作下来,却见威兹曼的目光还是在他身上。

“没什么好说的。”禅院甚尔向后一仰,离家前禅院直毘人吵着什么“生死由己”,说的好像以前禅院家有多么负责,只给了一份饭让他饿不死。

“这辈子又不回去。”

本来就性格骄傲,他从小到大都咽不下这口气,甚至叛出禅院家都带着一种“我要证明我可以活得更好”的心态在其中。

那张俊朗的脸上说到这些时闪过稍些轻蔑愤恨,威兹曼也明白了甚尔对禅院家的心态有多复杂,安慰道:“那就不回去了,禅院家也开不出这么高的钱。”

自禅院甚尔成为他的教练后,黑泽阵就知道对方的经历背景没有那么简单。哪个普通人能动起来完全像风一般让人捕捉不到轨迹,强得不像人类。

可无论是禅院甚尔还是威兹曼,都是把他当做普通人中的最强来看待,甚至是在隐隐地抵抗非‘常人’的称呼。

黑泽阵一向对秘密不感兴趣,安静地听他们两个人交谈。没想到下一个话题就落在了他身上。

“下一次去横滨,我想,你们两个人去。”

黑泽阵:“?”

禅院甚尔:“?”

见两个人没反应,威兹曼又重复一遍。

早就对此跃跃欲试,黑泽阵点头应下。

禅院甚尔怀疑地看了威兹曼一眼,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他却莫名觉得今晚有一种“托孤”的氛围,“托孤”的对象还是他。

嘛,一直以来威兹曼确实对自己不错。

“钱...”

“不放心?”威兹曼反问。

“那包在我身上。”禅院甚尔信誓旦旦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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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几乎都是被禅院甚尔喝完了,不过酒量很好的他除了脸有些红外,看不出什么异样,步伐稳重地回了威兹曼给他安排的客房中。

“我来收拾就好了。”见黑泽阵想起身拿酒杯,威兹曼摆摆手示意他先坐下。

显然是有话要说。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想听到的话,黑泽阵眸子垂下又坐回原来的位置。

“我和那个发邮件的人约好后天见面。”乌丸莲耶心眼多,见面应该也不会透露什么,但是威兹曼也不傻。考虑到他可能时刻要离开的事,还是先把这件事处理好。

青年眼眸温和湿润,因为刚喝了一杯果酒,嘴唇也变得鲜红。黑泽阵松了口气,“我陪你。”

“好。”

威兹曼放下手里的杯子,“过两天你们去横滨,到时候我会让人接应,就是上次和我合作的那个人。我就不去了。甚尔他也认得那个人。”

“好。”黑泽阵再次应道。

看少年应下的样子,威兹曼实在是没忍住问002,“到底有说好什么时候就把我传送走吗?”

这种交代后事的感觉也太让人不适了。就像有把悬在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的刀一般。

002也在纠结这个问题。按照面板上的数值,黑泽阵的执念值确实变成了0%。任务完成的那刻,官方也默认发了提醒通知,它也说不准,“可能反应迟钝了,毕竟一天还没...过去?”

“明天,后天?突然被传送走的话,我会很头疼的。”威兹曼声音压低故作柔弱。

还从未听到威兹曼这么和自己说话的002“嘛嘛嘛”结巴了几声,也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看002说不上来话,威兹曼又提议:“去问问上面的管理嘛,能不能走之前一个星期提前告诉我。”

“那...我现在提交申请。”

002消失了。

“我会在家等你们的好消息。”虽然知道阵在西西里时这种事都是家常便饭,威兹曼还是叮嘱他,“在这里,能不动手就不要动手。”

见黑泽阵不解,威兹曼示意他将手张开,两人垂眸看向少年的右手。那只手手指修长,掌纹清晰,虎口处有很明显的茧。

“甚尔训练你,是为了让你保护自己。”

他对黑泽阵毁灭性的性格很了解,如果自己一旦消失,会发生什么都是未知数。也因此刚刚在饭桌上,他才问禅院甚尔那个问题。虽然甚尔总把钱挂在口头上,当然也挂在行动上。

但他还是会相信那个曾经在训练室的木门上用刀剑愤然落下刻痕的人。

也相信对方会照看黑泽阵几分。

到了日本后,除了跟R训练外,黑泽阵几乎很少用枪实战,手上再也未沾过血。

现在,此刻。

银发青年垂眸看向那干净的手,“阵,手上的血是很难擦干净的。很多人洗了手,认为沾染的血就会随着水流而去。但是并不是这样。”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不只在思考如何让阵的执念值降到最低,还在思考如何让他不要走向以往那条路。

能做得到。

毕竟在另一个世界,继承酒厂后的威兹曼就洗白了酒厂,琴酒照样活得好好的,照样还是干部里业绩最好。

R说正义的世界不适合他。

但是黑暗世界也同样不适合。

从那个世界走出来,就不能再退回去了。

“你什么时候走?”并未抽出自己的手,黑泽阵只抬眼看他,定定道。

换作之前的他,要么开枪表示要么一起留,要么他就死,要么现在就离开。

听到他这么说,威兹曼眼眸微颤,眼睛微弯,“我也不知道,大概是看到你变成能独挡一面的人之后吧。”

不像之前那样对禅院甚尔毫不犹豫地说出他的野心,也不是和R训练时咬牙抗下样子,黑泽阵甚至想都没有想,座下的椅子被他的动作带着向外“刺啦”一声,“我还不是。”

威兹曼被他逗笑,拉他坐下,“我知道。”

不然他也不会现在还在这里。

“还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威兹曼问。

“不要瞒我,我不会拦你。”

“......”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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