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该承担责任。
国常路大觉也觉得说了太多不该挑今天说的话,他一手拍在威兹曼的肩膀上,“在你能做到之前,我是不会死的。威兹曼,放开手去做吧。”
“中尉真是个情绪像风一样的老爷爷。”
国常路大觉大声笑起来,悲伤的氛围消散了些。
从两人说明白后,威兹曼就重启了对德累斯顿石板的研究。再次穿上研究服,不是冒牌医生,还是研究室更适合他一些。
他这几日也都泡在研究室之中,每晚不忘给芥川兄妹打电话,交流日常的活动。
芥川兄妹最近在随夏目漱石钓鱼、画画,外加学习写作。夏目漱石书房里那一墙的书终于也有了用武之地。
夏目漱石倍感欣慰,终于找到了两个对这些事感兴趣的人,也不会被世俗干扰。见三人相处这么和谐,威兹曼也放心了。
除却研究,这几日他倒也有一堆杂事。国常路大觉也在分一些其他的事让他处理,为以后做准备。
巧合的是,正巧把咒术界最近一些事分到了威兹曼头上。
“当初你去御三家处理的那些事非常妥当,两年前那三位家主还提到了你的名字。”国常路大觉说,“五条家的那个孩子还问你去哪里了。”
御三家的家主提起他的名字,那大概只是客套。
下一秒听到五条悟也提起自己的名字,威兹曼嘴角掠起弧度。
国常路大觉见他笑得开心,继续说:“只不过听说最近他要来东京上学,五条家老家主颇有微词。”
五条悟这样一个对家族宛若天降的人而言,甚至还未成年之际就已经是未来家主的代名词。
五条家自然再怎么不依,到最后还得同意。
“你方便的话就去趟京都,和那些高层和御三家见一面。”国常路大觉双手揣进和服袖子里,老神在在,“剩下的,想怎么做就看你了。”
他闭上眼神品茶,一副丢下不管的样子。
出身阴阳师一脉的他当初因血脉相似,明白那群老人是怎么想的,在御三家的事上面也多是放养的态度。
不过这以后都是年轻人的事了。
听出来中尉放任的语气,威兹曼缓慢地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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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拎着两个购物袋,手里抱着一个被衣服裹得厚厚的孩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积雪中。小孩乖得很,正趴在他的怀里扣肩膀上的黑色扣子。
要吃吃晚饭时,他才发现奶粉都已经喝完了。自觉没以前不靠谱,禅院甚尔还是拎着惠出来觅食。
“马上到家,你就可以吃饭了。”禅院甚尔用手掂了掂惠,小孩咯咯地笑。
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人,穿了件黑色大衣还戴了顶帽子,很高的个子,看不清脸。禅院甚尔眯了眯眼,舔舔下嘴唇,踩雪过去。
靠在路灯下的男人突然抬头看过来,那张脸也暴露在禅院甚尔的面前。
禅院甚尔静静盯了几秒,嗤地一声笑了,两个购物袋“啪嗒”一声被他扔在雪里。
像是不相信这人就站在他面前,禅院甚尔空出另一只手抹了把脸。
人还在。
还走过来了。
“这是惠?”
“快把他抱走。”
禅院甚尔迅速把惠交到威兹曼怀里,威兹曼下意识伸手抱住软绵绵的小孩。
一个非常不怕生却也不外向的孩子,意识到自己换了一个人抱,只好奇地盯着威兹曼看。
威兹曼摸了摸他的脸。
明明在深夜,却并没冷到哪里去。看来禅院甚尔还是靠谱的。
他又给小孩掖了掖衣服,以防透风。
禅院甚尔拎起购物袋,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盯着面前这人。
“我们总不能就在这里站着吧?”
“行,去我家。”禅院甚尔点了点头。
“你回来这件事?”
“还没告诉阵。”
“我猜也是,你怕他生气吧?”
威兹曼迟疑看了禅院甚尔一眼,“你比以前情商高了。”
“就当你夸我了。”禅院甚尔哼了一声,“你是回来帮我看孩子了?”
威兹曼停下脚步,两人此刻已走到公寓楼下,惠在威兹曼的怀里昏昏欲睡。
禅院甚尔和五年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非要说有的话,眉眼间成熟了很多。
威兹曼也没掩饰,直言说:“确实和惠有关。京都去不去?”
“我当年和那老头说过,这辈子不进禅院家的门。”
“砸他家门呢?”
“这个嘛,那就可以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