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也不用再被赶到庵庙和庄子去自生自灭了，我的双手双脚长满了冻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好呢。”程少羽低声小声说道。

青苁听了更是一肚子的火气，心想着葛氏如此狠毒，肯定是对夫人的不满全都发泄在两个年幼可怜的女公子身上了，她都不敢想象二位女公子是如何过来的。

一定是从小就学会了看人脸色的讨生活了。

“夫人，葛氏这样可恶，可要给她一些教训？”做长辈低声哪能这样欺负小辈呢。

“不着急，明日宣来我留在府里的人手，去仔细地打听少商和少羽这些年的生活。”萧元漪淡淡的嘱咐道，只是胸口的起伏显示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明日将我给她们俩准备的首饰和衣裳全都抬进她们的房里去，让她们也好开心些。这些年，我和夫君都不在家里，也苦了她们了。”萧元漪也没想到葛氏这样没底线，竟然对小孩出手。

“不能怪夫人，那葛氏恶毒。而我们也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不得不出征的。嫋嫋和姝姝是女娘跟着我们去战场上也是吃苦的，不如留在母亲的身边一来可以代替我们给母亲尽孝，二来生活的更好一些二，只是没想到葛氏恶毒，母亲又识人不清吧。”程始无奈道。

心里对母亲也有了几分怨气，她的女儿在府里过着这样的苦日子。他每年都往家里送一车车金银珠宝，殊不知全都进了葛氏的肚子里，就连程姎身边的下人过的都比嫋嫋和姝姝舒服，让他如何不气。

弟弟也太立不起来了，任由葛氏在家里兴风作浪，葛家不过是在当初起义时资助了些银钱，那些恩情早就已经还清了，葛氏却借着早些年的恩惠在弟弟的头上作威作福，搅得家里不得安宁，真是个祸害啊。

自己的女儿，只能他自己宠着了。就算母亲不喜，他也要加倍的疼爱自己的一双女儿。

……

青苁按照吩咐送来了一箱箱的珠宝首饰，各色的宝石和玉石，还有一匹匹颜色鲜艳的绸缎、丝罗，甚至还送来了一卷卷的竹简，是当代大家的书籍。

程少商好奇的看着这些珠宝对着青苁笑道：“这些都是我和少羽的吗？这么多都是？”

“自然，这些都是女君给二位女公子攒下的，还有更多以后留给女公子做嫁妆呢。”青苁温柔的说道。

“可真是好看啊，一定很贵重吧。”程少商举着一支好看的宝石簪子笑了起来，眼里闪着单纯的星光，亮晶晶的像极了黑曜石。

昨日发生的不愉快都被她抛掷脑后，好像也接受了父母，对这些年所受的不公平全都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了。

可是程少商可以放下过往，但程少羽不行。她险些被葛氏害死，她恨葛氏，也不喜欢大母。对不喜欢的人，她也不愿去讨好。

“这么贵重的首饰，我这么粗鄙的女娘也配带着？这些应该送去给堂姊才是，她最适合带着些好看的首饰了。”程少羽装作无辜的看向了青苁，这些小恩小惠休想收买了她。

她才不稀罕呢。

程姎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明明是程始和萧元漪上阵杀敌，用命挣来的全都便宜了她一个二房的长女。程姎用旧了的书简给她们练字用，都已经发霉了也不肯换新的来。她和程少商穿的都是粗布麻衣，可没穿过什么好看的绫罗绸缎。

而程姎也从未想过帮她们一把，而是冷眼旁观的看着。她心里是容不下程家二房的，自然也不喜欢程姎。

“女公子是女君的孩子，怎么就带不得了。女公子是值得最好的，女君是个心软的最不擅长表达，心里是心疼你们的。所以才会把这些好的都留给你们的。还有许多的首饰呢，等二位女公子出嫁了就做添妆的。”青苁认真地说道。

她不希望母女之间有什么隔阂，有事情说开了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