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林:“……”
完成委托任务的周拾秋总算回到了自己的身体。
如今庾林派给她的任务越来越令人费解,处处透着一种捉弄的味道,让周拾秋不知到自己哪里得罪了庾林。
下楼前往花店,生意虽然还没完全恢复到造谣事件发生前的程度,但是随着郑常新被立案调查的消息在网上散播,一些常客终于重新出现。
昨天趁着到天宫酒店聚餐的机会,周拾秋将之前获得的证据转发给了庾林,由他出面提交给自由区负责郑常新案件的警察,作为造谣勒索的证据。
庾林没问她从哪里弄到的资料,爽快应下了她拜托的事。
大概要不了多久,整件事就能彻底平息了。
郑常新因为错误的判断,招惹上理想者,意外帮周拾秋解决难题,也算是恶有恶报,可是他到态宇仿生科技闹了那么一遭,也给周拾秋带来了麻烦。
下午周拾秋和齐绮在花店里张罗生意,突然两位不速之客出现在了店门口。
周拾秋一眼便认出,来人是庾双和何文昊。
庾双戴着墨镜,一脸严肃,浑身散发着盛气凌人的气息,墨镜后的视线在花店中横扫一圈,最终落在了周拾秋的脸上。
何文昊站在庾双身旁,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他并没有见过周拾秋,于是客气地开口:“打扰了,我们有事想找周拾秋小姐聊聊,请问哪位是?”
突然出现的两名理想者,引得店中客人纷纷侧目,两人的状态,显然不是来买花的,看热闹的视线在周拾秋和理想者之间来回拉扯。
周拾秋胆怯地举起手来,虽不知道两人想干嘛,但留他们在店中实在影响生意,只好指了指楼上,道:“我是周拾秋,有什么事我们上楼谈吧。”
与齐绮交换眼神后,周拾秋便领着两位访客朝二楼走去。
途中,周拾秋悄悄拿出手机,给庾林发了条消息:
【你姐姐和姐夫怎么来我花店了?】
心中忐忑不已,将手机塞回衣兜里,周拾秋客气地请两人在客厅里落座,拘谨地问:“家里有咖啡和果汁,要喝点什么吗?”
庾双将墨镜往上推了推,语气尖锐:“不用了,我可能不太习惯守旧者的饮食。”
何文昊随和地冲周拾秋笑了笑,打起圆场道:“她平日里对口味比较挑剔,你别介意,我们说几句就走,你不用费心。”
“呵……”周拾秋面露尴尬,悬空的手一时不知该往哪儿放,战战兢兢地绕到一旁坐下,低下头,时不时拿出手机瞥一眼,看看庾林回信了没有。
“不知道你听说没有,”庾双突然开口,“有人打电话到态宇找我弟弟,还公开造谣,说他是第三者。”
周拾秋被她尖利的声音吓得手抖,手机不小心从衣兜里滑落,摔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响。
霎时间,两道冰冷的视线向周拾秋射来,一声轻微的啧舌声随之传出,似乎传递着不满,令气氛越发凝重起来。
这个令人窒息的瞬间,周拾秋欲哭无泪,突然发现,原来庾林已经是理想者中很好说话的一类人了。
“对不起……”周拾秋微微低头致歉,然后深呼吸一口,才缓缓回话,“听说了,那人已经被警方控制,不知跟你们来这儿……”
有什么关系呢?
后半句她没能说出口,因为她明显觉得庾双的脸又冷了几分。
庾双双手环在胸前,微微仰起头,打量着周拾秋,用咄咄逼人的语气质问:“是你吧?那个造谣者的女朋友。”
“前……”周拾秋小声回应,刚说出一个字就被庾双打断了。
庾双强势地问道:“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瓜葛,我只关心我弟弟是否与你有超出工作以外的关系?”
嗯?听起来怪怪的……
庾双不是已经以造谣报警立案了么?怎么好像并不是那么相信庾林的清白呢?
“绝对没有!”周拾秋急忙举手发誓,努力撇清她与庾林的关系,“我跟庾先生认识不到一个月,他只是雇我做秘书协助他处理工作,不信你可以问问态宇的员工。”
听了周拾秋的解释,庾双头疼似地揉着太阳穴,带着怒气说道:“就是问了才担心!他什么时候成你干爹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跟着庾双凌厉的眼神一同刺向周拾秋,凉意从四肢蔓延。
周拾秋坐得笔直,肩膀僵硬得无法动弹,她嘴角抽搐,说话时感觉舌头有些打结,“他、他、他开、开玩笑的,呵呵……”
“开玩笑?你跟我说是开玩笑!我弟弟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清楚吗?他这五年,连人都少见,为什么突然找你……还是个守旧者,做他的私人秘书,还开这样的玩笑?又怎么会惹出那样的谣言?”
庾双越说越激动,大口喘着粗气,头疼使她面色难看。
不是啊,姐姐,庾林是为了自保啊!
周拾秋欲哭无泪,在心中呐喊,面上却只能抿着嘴,不发一言。
真实情况她说不出口,她总不能告诉庾双,她差点想杀了庾林,庾林为了自保才留她在身边吧?要真让庾双知道,她觉得今晚进研所专员就会全副武装冲进她家,将她押回进研所进行人格改造。
“你先别急,事情还没弄清,也许就是你想多了而已。”
何文昊抚摸着庾双的后背,帮她顺气,并柔声安慰。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庾林母亲的事,让我怎么不担心庾林会对守旧者……”庾双心急地对何文昊念叨了两句,又想起周拾秋还在场,有所顾忌,声音越来越低。
就在周拾秋想再次强调自己与庾林毫无私情之时,手腕上的手环闪了一下白光,她急忙拉下衣袖遮挡。
幸好两人窃窃私语没注意到她这边的情况,可十秒后,周拾秋的意识被迫转移。等再睁开眼,周拾秋已经站在了庾林的卧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