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买给当时还没腿高的理理,所以现在握在手里甚至会被错认成玩具拍。
但每一个被这个球拍大力击出的网球所放倒的人,根本不敢小瞧这个文能上场打比赛,武能下场打人的拍子。
世家里的守卫实力当然不俗,但理理的这一击直接在人还没来得及动手前就打晕了过去。
等他们再醒来,家主都要换人了。
这一切发生的时间极短,除了院中几声沉闷的响声后便再无动静,所以室内的松本建吾只是有些烦躁外边的下人手脚不知轻重,正欲开门怒喝,便对上一双剔透的猫眼。
庭院中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来人全身融在黑暗中,面上戴着半遮面的兔子面具,面具上画着一个夸张的血色笑容,在此刻的情形下十分诡异。
“晚上好,老东西。”
“也许你认识这个家伙。”
理理将一个血葫芦一样的男人丢在松本建吾面前。
男人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但松本建吾一眼还是认出了是之前他派去教训夏油杰的手下。
这人是谁?这样出现在他防卫森严的主宅目的是什么?报复?跟夏油杰什么关系?守卫呢?结界为什么没有报警?
松本建吾惊怒交加,心念急转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少女一指在嘴上划过,然后他便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而始作俑者施施然掏出一张湿巾将刚触碰过他的指尖仔仔细细擦干净,理理没时间听他说什么,也不在乎,她还得赶时间回去睡觉。
在这样充满侮辱的举动下,松本建吾抬手便想使用家传术式,但他身侧的两只手不受控制地开始扭曲变形,在他惊恐地目光下生生自己打成了一个蝴蝶结。
理理将纸巾揉成一团小球,在手中碾成灰,洋洋洒洒落了地上人一身。
她越过因为骨头硬生生碎裂重组疼得倒在地上浑身冷汗直冒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的松本建吾,在室内唯一一张小几上抱臂坐下。
而一直跟着理理身后默默隐藏自己气息抱着理理网球拍充当吉祥物的俊雄在松本建吾面前蹲了下来。
俊雄头顶的黑猫的碧色眼珠亮了亮,而对上黑猫视线的松本建吾表情一空,机械地起身跪在理理面前。
理理摩挲着小巧的下巴,觉得面前这个老头子越看越眼熟。
“话说,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被催眠了的松本建吾当然给不出反应。
理理接过俊雄递过来的球拍,挑起垂着头一脸呆滞松本建吾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会。
终于,她从记忆的犄角旮旯中翻出一个身影,面具下的嘴角有些玩味地勾起。
“原来是你呀。”
重启世界线前,她曾经去了趟男友之前一直卖命的咒术总监会,然后因为那群老家伙说话实在不好听,不小心捏爆了几个。
这个家伙因为反抗最激烈被她踩了好几脚才安静。
原来是‘老朋友’呀。
结果她绕来绕去还是没绕开咒术界那堆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咯。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老东西必然不是直接冲她来的,毕竟如果他真的认真调查了,那肯定不会派那几个杂鱼来。
稍微也太不尊重她了。
理理轻嗤一声。
那么还能因为什么,她回忆起上午夏油杰送她们回越前宅的时候说的任务,应该是男友不知道怎么惹怒了这些下作的家伙,然后不敢直接对上本人,来找家人下手。
估计岩手县那边夏油家今晚也不平静。
真是群垃圾。
整个咒术界不知道怎么跟垃圾回收站一样,天天供奉这群臭气熏天的老东西。
本来她只想让幕后之人知道惹怒了她的下场,让几个人悄无声息消失对于她来说并不难,反而跟呼吸一样简单。
但她讨厌打不死的蟑螂,也不希望这群臭虫无孔不入,天天在暗处谋划着恶心下作的小巧思。
她想,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现在既然让她知道了找麻烦的又是之前那群垃圾,理理有了新的想法。
理理朝俊雄勾勾手指,在他听话过来后,低语几句。
虽然她一向不喜欢迂回,但眼前还有赚钱大业等着她,这群老家伙还是窝里斗一段时间吧,后面等她有空了再收拾。
理理眼中闪过一丝轻嘲,搞不好以这些人的下作程度,都不用她出手,这群老东西自己就打的你死我活。
在理理说完之后,俊雄乖顺地在松本建吾面前蹲下,趴在头顶的黑猫眼睛亮起,松本建吾在一片绿色的视野中机械地重复俊雄说的话。
“我是正义的使者。”
“潜入总监会是为了找出他们犯罪的证据。”
“对他们打压年轻人的想法深恶痛绝。”
“每天我的内心都在煎熬。”
“我会从内部分化他们,一一击破。”
“对于邪恶我冲在打击的第一线。”
......
即便这是理理让做的,但此刻听着这个老东西嘴里重复这些话,她抚抚胸口,有些想吐。
有些恶心呀。
哦对了,理理从记忆中翻出一个人影,忍着反胃的冲动对俊雄吩咐了两句,然后俊雄一脸迷茫地对松本建吾进行心理暗示。
“我......我是个技术超群的医生。”
“看到病人头顶有缝合线都想拆开重新缝缝。”